慘叫聲撕心裂肺,呼救聲帶著絕望,好像還有一絲絲的後悔,在回廊裡回蕩。
我和孫反帝聽著趙愷後悔的慘叫聲,心裡五味雜陳,隻是在感慨人的貪欲,並沒有驚懼二叔的冷酷。
畢竟二叔剛才及時出手救他,就算是已經給過他機會了。
所以二叔此時臉上的表情冷漠到了極點,對於趙愷在黑暗中歇斯底裡的慘叫聲,並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憫。
我心裡其實也多少理解此時的二叔,趙愷對於金錢的貪念太重,沒有拿得起,放得下的魄力,這是盜墓最大的禁忌之一,也是極易引起團夥內訌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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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以後的合作,也必然會很容易引起團隊內訌。
所以趙愷救不得!
即便是換做我,可能也會這麼做……
趙愷歇斯底裡的慘叫聲並沒有持續多久,大概還不到一分鐘,就隨著漸漸的變弱,徹底沉寂。
在聲音徹底消失後,二叔重新把手電筒朝著趙愷的方向短暫的晃了一下。
趁著短暫的光照,我看到趙愷已經‘消失’了,隻在原地留下了一大片殷紅的鮮血,一大堆的巨型蜈蚣就像是餓狼一樣,翻滾堆疊在一起,瘋狂的搶食著趙愷身上的皮肉、內臟,如鐮刀的牙齒鏗在骨頭上發出的‘哢嚓哢嚓’的聲音,聽得心裡直瘮得慌。
諷刺的是,自死至終,趙愷的左手還在緊握著那一袋的陪葬品。
這也算是給他‘陪葬’了。
二叔之所以隻是拿著手電筒晃了一下,是怕場麵太過於血腥,我和孫反帝看了受不了。
但僅僅隻是這一眼,就讓我和孫反帝揪心、壓抑的直有點喘不上氣兒了,腦子裡不停的浮現著這個場麵,心裡想著可能這也會是我們自己接下來的下場……
“薑老板,我們……我們……我們呢?想辦法,不能坐以待斃啊!”
孫反帝強忍著內心的恐懼,慌張的看著二叔問道。
現在的二叔是我們這個團隊裡的精神支柱。
可二叔凝重著表情,顯然也是沒想到能從這裡脫身的辦法。
“火!”
而我突然又想起,在棺槨墓室裡,用火把第一次嚇跑蜈蚣的經曆,趕緊提醒道:“叔,這蜈蚣好像還怕火!”
說著話,我直接麻利的脫掉了身上的棉衣外套,這時在保命麵前,也顧不上什麼冷不冷了。
如果火真的有用的話,就算是把全身扒光,褲衩都用上,我肯定也是不帶絲毫猶豫的。
我穿的外套是棉花的,很容易點著。
不過為了燃燒的更快,孫反帝又從乾坤袋裡掏出了一小瓶備用的煤油,擰開蓋全部倒在了衣服上,又用打火機點燃。
因為衣服上倒了煤油,打火機這麼一點,遇到明火‘轟’的一聲就燃燒了起來,火苗竄的老高,火溫也隨之烤著四周的空氣。
我壯著膽子,拿著燃燒的衣服,先是試探的朝著趴在墓牆上的蜈蚣甩了過去。
燃燒的火苗呼呼作響,火的溫度也隨之朝前擴散。
那些趴在墓牆上的蜈蚣貌似察覺到了火溫,瞬間就嘩啦啦的一大片瘋狂躁動起來,有點邊往後退,邊凶猛的張合著嘴發出嘶嘶的叫聲。
還有的直接被嚇得從幕牆上掉下來,把身體縮卷成了一團。
“叔,有用!”
我看蜈蚣反應這麼大,就像是泥鰍身上撒鹽,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立即興奮的衝著二叔大喊。
這既然有用,就代表著有機會,有希望!
二叔和孫反帝見狀,也趕緊跟著脫掉了身上的外衣,纏在了鐵鏟頭上點燃,當做臨時火把來用。
我們來時的墓門就在前麵六七米的距離。
隻要我們能用火強行逼退蜈蚣衝過去,然後再想辦法把墓門給封堵住,就能順著火洞子原路爬出去。
這也是我們所能想到的,唯一的生路。
然而,想象和計劃是美好的。
這些蜈蚣也確實非常怕火,怕高溫。
可讓我們沒想到的是,這些蜈蚣雖然怕火,但卻忽略了蜈蚣是性格凶殘的冷血動物,當懼怕到一定的程度後,就會像是發了失心瘋一樣,極度的凶猛狂躁,一邊往後退,一邊凶猛的張合著大嘴,甚至都有種恐懼到極點,會狗急了跳牆,朝我們來一個飛蛾撲火,玉石俱焚,同歸於儘……
畢竟當時在古代照明全靠火,這些官盜也還不都是全都死在了這裡。
二叔這時貌似也跟我想到了一塊兒,並且也有同樣的擔心,立馬舉著火把趕緊喊道:“不要衝!不要衝……不能把它們惹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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