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老大蹲下身,並沒有考慮能不能對接上宋墓的墓道,而是摳了一把土在手裡搓了搓,又點頭小聲道:“土質有黏性,不容易塌,怕的是挖深了下麵有積水,而且……”
楊老大又看了看山溝的上麵,帶著幾分謹慎的擔心問邢黑狗:“上麵的水庫蓄水量有多少?最近幾天會不會可能下雨?
要是突然下雨的話,水庫漲水會很迅速,那這溝裡的水位也會跟著暴漲,就等同於挖了個灌溉渠,能直接把整座墓全淹了!”
專業的到底是專業的,楊老大經驗豐富,首先考慮的並不是能不能對接上宋墓的墓道,而是首先考慮這裡存在的安全隱患。
對接宋墓的墓道,這對於楊老大來說都是手拿把掐的事兒。
但天有不測風雲,會不會下雨,這就是不可控的了。
萬一真的突然下起了雨,山溝裡的水位稍微上漲,就像楊老大說的,在這裡挖個盜洞,那就等同於是挖了個引水渠,宋墓一旦被全淹,再想把明器拿出來可就難了!
邢黑狗之前並沒有想到這一點,他皺了皺眉,又搖了搖頭低聲說道:“我明天再看天氣預報!這都已經快連續三個月沒下雨了,不會這麼巧就趕在我們身上了吧!”
孫反帝在旁邊冷不丁的插了一句,罵道:“日他娘的,天氣預報也不一定準……”
我知道孫反帝是在罵天馬山那次,也沒接腔。
雖然我們有這方麵的顧慮,但挖肯定還是要挖的。
二叔則是一邊聽著我們說話,一邊眯著眼打量著四周,問邢黑狗:“刑爺,這地方……他們真的過不來?”
二叔說的他們,是蔡五爺派過來打探情況的人。
畢竟這裡距離宋墓盜洞口隻有五十多米的直線距離,附近的公安隻是其次,萬一被他們發現,蔡五爺那邊可能就要打草驚蛇了。
“放心吧!”邢黑狗拍著胸脯篤定道:“雖然距離不遠,但上麵是一大片茂密的荊芥灌木,除非是拿刀劈開一條路,否則人根本不可能過得來!他們都在盯著盜洞口,也不可能費這勁兒過來這裡!”
二叔這才放心的點點頭,再次看向楊老大。
楊老大此時已經組裝好了短柄鏟,並且在山溝的壁麵上標記了一個點兒,距離水位線差不多有一米高,正式開挖。
孫反帝也在手心裡吐了口唾沫搓了搓,拿著另外一把短柄鏟幫忙。
在這山溝旁邊挖打洞,而且還是在水流湍急的山溝,最大的好處就是不用擔心散土,直接把挖的土倒進水溝裡,順著水流衝到下遊,也不用擔心暴露。
再加上這裡的土質鬆軟,濕度剛好又不會黏在鐵鏟上,所以挖起來速度也很快。
僅用了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就已經往裡麵挖了接近三四米深,寬度也是留出了四十多公分。
我們來的時候也提前備了麻繩和牛皮袋,在挖到一定的深度後,我就負責在洞口通過麻繩,把裝進牛皮袋裡的土慢慢拖出來。
按照這個速度,五十多米的距離,如果一切進展正常的話,七天的時間應該是夠用的。
就這麼,我們五個人輪番上陣,中間也沒怎麼停歇,第一天夜裡就橫向挖了將近七八米的縱深,直到天色開始轉亮才停下來。
因為這十八道溝的路實在太難走,即便是在第九道彎的半中間,爬上來一趟就需要接近兩個小時,一來一回僅是在路上就要浪費四個小時,還沒到地方體力就消耗了一半。
為了避免這種麻煩和最大程度的趕進度,能確保七天內能百分百的打通這條墓道,所以我們臨時商量決定,我和楊老大還有孫反帝直接就白天睡盜洞裡,不回去了!
今天就讓二叔和邢黑狗倆人回去,晚上再給我們送過來足夠的食物,直到一次性把盜洞打通為止!
這樣還能避免一天一個來回,在遊泳過河的時候,有被發現的風險。
等二叔和邢黑狗走後,我和孫、楊三人就睡在了潮濕的盜洞裡,用藤蔓把洞口堵了個嚴嚴實實。
雖然堵的很嚴實,但空氣肯定還是流通的,再加我們睡的地方並不深,也不用擔心氧氣的問題。
這也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在盜洞裡睡覺,盜洞裡陰暗潮濕,還帶著一股很重的土腥味,狹窄逼仄的空間帶來的壓抑感,雖然不怕,但心裡總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一閉上眼就感覺好像是睡在陰冷的棺材裡……
不僅是我,我腳旁邊的孫反帝也不時的嘴裡嘀咕著:“我操了個,這睡在盜洞裡,怎麼感覺比睡在棺材裡還瘮得慌……”
我和孫反帝輾轉難眠,楊老大倒是心挺大,躺下沒多久就睡的死沉死沉的,好像對於他來說,睡在盜洞裡比睡在床上都香。
這可真的不愧是最專業的土工……
一直折騰到差不多中午,直到陽光穿透遮蔽在山溝的樹冠,又從遮蓋在洞口的藤蔓折射進來,我看到一絲光和感覺到一絲陽光的溫度,發澀的眼皮才終於扛不住,慢慢的閉上眼睡了下去。
不過這一覺也沒怎麼睡踏實,全程都是屬於那種半夢半醒的狀態。
直到傍晚,日薄西山,盜洞裡沒了光,我才從夢中醒了過來。
準確的說應該是被凍醒的,盜洞裡濕氣重,這也是為什麼,有九成以上的盜墓賊在上了年紀後,都會有風濕的職業病。
我們從盜洞裡鑽出來後,簡單的用河水洗了把臉清醒一下,又往河裡撒了泡尿。
此時雖然太陽並沒有完全落山,但山溝裡已經沒了光,確定了沒有什麼異常後,就開始抄起家夥,接著繼續乾……
這真的算是披星戴月,日夜兼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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