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排除掉濕屍的迷信說法,那就代表著這座商周墓確實擁有特殊的防腐技術。
但我心裡還帶著另一個疑惑,扭頭問二叔:“叔,我們之前在山溝裡遇到的那些好像是乾屍,為什麼這裡是濕的?”
二叔又朝著濕屍背上的紋身看了一眼,表情凝重道:“應該是當時的某種葬法,這座方形的土坑墓,二層台有四個麵,每個麵的作用都不一樣!”
我在心裡重新回憶一下,確實就像二叔說的這樣。
這座土坑墓的二層台,南麵放置的是青銅禮器和陶器;東麵是殉牲和殉人堆埋;西麵是箱殉乾屍,而這個北麵是殉箱濕屍。
“薑老板,這裡麵有什麼說法嗎?還有這紋身……”孫反帝接著又瞪大眼睛期待的問道。
二叔在我們心裡那就是無所不知,無所不曉,博古通今的全能百事通。
但這次好像真就問到知識盲區了,他沉思片刻後,不確定的搖了搖頭。
不過這也都在我們的預料之內。
畢竟二叔不是神,真的什麼都知道。
首先這是一座距今兩千多年的商周古墓,彆說是當時的葬式習俗了,就連當時的鐘鼎文,至今為止才勉強破譯出三分之一而已,史料記載的又少之又少,所以導致一些特殊文化斷層嚴重。
彆說是二叔了,在沒有史料作為參考的情況下,就算是把國內頂級考古專家一起拉過來會診,也研究不出這裡麵的說法。
按理說我們是來盜墓的,目的是下麵值錢的陪葬品。
不是來考古搞研究的,也不需要搞得太清楚。
但墓如果太過於‘邪門兒’的話,我們就不得不重新評估風險。
尤其是遇到過於邪門的商周墓,地下埋藏著距今兩千多年的未知神秘,對於我們來說,都有可能成為未知的風險!
“薑老板,那這還能不能乾?”
孫反帝看二叔一問三搖頭,並且臉上的表情嚴肅,這也讓他開始有些直發怵。
“乾!為什麼不乾!”二叔原本皺著的眉頭跟著揚起,又朝著盜洞下喊了一聲:“接著繼續挖!”
下麵的兩個土工聽著二叔大喊,繼續掄著短柄鋤和鐵鏟往下挖。
以二叔的性格,要麼不出手,現在都已經乾到這種程度了,不可能會被一具紋身濕屍就給嚇退了。
由於下麵的殉箱不止一個,而且還堆疊了好幾層,接下來又陸陸續續的從下麵拉出來了六七具濕屍,全部都是女性,也都是相同的狀態,身體成方形,皮膚上的紋路毛孔清晰可見,麵部定格著猙獰痛苦的扭曲表情。
隻不過他們身上的紋身各不相同,有的是紋在背上,有的紋在臉上,還有的紋在大腿和手臂,圖案非常繁雜,越看越感覺詭異、邪門。
就像是這些殉人身上的獨特編號,藏著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二叔讓我把筆記本和鋼筆拿過來,他把每一具乾屍身上能看得到的紋身圖案,全都潦草的大致描繪在了筆記本上,然後我們幾個人再把屍體全都順著陡坡滾進山溝裡,順著湍急洶湧的水流衝到下遊去。
二叔把這些紋身的內容畫下來,應該是打算研究一下,查查這到底是什麼意思,或者什麼來頭。
雖然乾肯定是要乾下去,但也不能全程閉著眼睛魯莽的往下乾。
在挖穿盜洞下堆疊的幾層殉箱後,再下麵就是混合著大量草木灰的熟土,這也算是一個防潮層,土質較為鬆軟,挖著也相對省力很多。
直到後半夜,楊老大和邢黑狗才揉著惺忪的腫眼泡,從帳篷裡出來。
邢黑狗走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迫不及待的看看盜洞的進展情況,然後才詫異我們怎麼全都戴著防毒麵具,跟在研究生化武器似的。
二叔跟他倆大概說了一下,剛才在盜洞裡挖到殉箱和紋身濕屍的情況,現在空氣中和盜洞裡仍舊還殘留著一點腐臭味。
邢黑狗聽我們這麼一說,第一反應不是驚愕,而是趕緊也拿了一個防毒麵具扣在臉上。
按理說,如果屍毒單純是一種細菌的話,我們上次中了屍毒,連續掛了好幾瓶的吊水,這才剛過去沒幾天,體內應該還有一定的抗性……
但說是這麼說,基本的防護肯定還是要做好。
大概說了這事兒之後,二叔又特意囑咐楊老大,接下來要是再遇到什麼特殊的情況,或者意外就立馬停下來,白天也不要乾了,直接原地休息。
他要臨時下山回趟市裡,看看能不能從相關的史料裡查查,這特殊的殉人和紋身,是什麼意思,或者什麼說法。
二叔之所以這麼著急回去,顯然他也因為這事兒,心裡感覺到了一絲的不安,有點沒底兒,最好是搞清楚,否則沒有安全感……
跟楊老大和邢黑狗囑咐完這些後,二叔就帶著我和孫反帝,三人裹在夜色裡,連夜下了山。
等到了山腳下,天都已經快亮了,雨也停了。
我們到了山腳下,才用大哥大給金小眼兒打了個電話,讓他開車過來接我們回市裡,順便再問問金小眼兒,給他的那八個從青銅觥上拓印的鐘鼎文,破譯的怎麼樣了。
因為山裡完全沒信號,否則的話我們早就給金小眼兒打電話,問問鐘鼎文的破譯情況了。
電話剛呼出去,對麵直接就秒接。
“喂喂……薑老板嗎?是薑老板嗎?”
山腳下的空氣靜謐,我站在二叔旁邊聽到了金小眼兒在大哥大裡的聲音,語氣聽著很急,像是有什麼要緊的事兒,也在準備聯係我們。
孫反帝同樣也聽到了金小眼兒在大哥大裡著急的語氣有點不太正常,立即豎著耳朵歪頭貼近了些。
“是我……”二叔應了一聲。
“薑老板你現在在哪兒?操他媽的,山裡肯定是沒信號,我從淩晨四點多就給你打電話,一次都沒撥通,現在正準備開車去找你呢!”金小眼兒在電話裡罵罵咧咧,但卻少了重點。
二叔也沒在電話裡問,隻是跟他說了我們現在的詳細位置,讓他趕緊開車過來。
再大的事兒,當麵也比在電話裡說的清楚。
喜歡盜墓:來自一位南派土夫子的自傳請大家收藏:()盜墓:來自一位南派土夫子的自傳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