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盼盼不知道是無知,還是純粹就想著從孟慶輝這裡得到更多的好處,反正現在,錢盼盼也已經死亡了,事實已經鑄成,注定是無法挽回的了。說到這裡,孟慶輝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警官,可以再給我一杯水嗎?”孟慶輝的臉上全是灰拜的神色,陳陽知道,這個人的心氣已經被事實給打的熄滅了,再也沒有了年輕人向上拚搏的勇氣了。陳陽的心裡,也是不免有些同情起來孟慶輝,但是,陳陽也不會為了心裡的一陣同情,就選擇罔顧事實和法律,既然是犯了罪,哪怕是無意的,也是要承擔起自己的責任的,這個結果,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改變的。陳陽隻是覺得惋惜,這麼努力的年輕人,三十多歲,也算是個年輕人吧,可惜了,隻是因為遇到一個貪得無厭的女人,關鍵是通過孟慶輝的描述,陳陽也了解到,孟慶輝非但是讀書不多,對於法律,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儘管孟慶輝自稱當年高考的分數不低,但是因為家庭的經濟原因,不得不輟學打工,看來,多年的打工生涯,是不是也讓孟慶輝逐漸忘記了法律的尊嚴,一旦上頭,就什麼都不管不顧了。
陳陽拿著剛剛接滿的一杯水,放在孟慶輝的麵前,孟慶輝小心翼翼地端起麵前的玻璃杯,這一次,倒是沒有之前那樣一飲而儘,孟慶輝這次喝水喝的很慢,好像是在品嘗一杯美酒一樣,一杯水,孟慶輝先開始隻是喝了一小口,大約五分之一那麼多,本來這水杯也不是很大,一杯大約能有一升水左右的樣子。孟慶輝卻顯得十分滿足,休息了片刻後,孟慶輝繼續說起了後麵發生的事情:“原本,當天我提出和錢盼盼分手的那天,我是想過,不管怎麼樣,隻要能離開錢盼盼,憑著我自己肯吃苦,以後的日子,慢慢的一定會好起來。其實一開始,我根本就沒有想過真的要殺人。是,之前的時候,錢盼盼的所作所為,早就已經讓我深惡痛絕,有的時候,我很生氣,當時確實是在那麼一刹那間,想過要是錢盼盼死掉了,那該有多好,這樣,我就可以徹底擺脫錢盼盼的糾纏了。”說到這裡,孟慶輝自嘲地笑了幾聲:“或許你們以為是在說笑,就我這樣的,高中畢業生,又沒有什麼好的文憑,憑什麼能這麼挑剔?可惜啊,我生活了這麼多年,也算是看出來了,雖說有本事的大學生是不少,但是那些沒有本事,還喜歡整天瞎叫喚的人更多,我就見過很多。但是那些人,和我也沒有什麼關係,看不慣的人,我一項都是把他們的話當作是狗在叫,反正隻要下了班了,誰也管不到我,心情自然就好多了。可是,錢盼盼是什麼人啊,明麵上是我女朋友,本來我以為我找到自己的幸福了,哪成想,居然給我自己找了個大麻煩,我都後悔的差點從出租房的窗戶跳樓了。我那次約了錢盼盼,就是想和她好好商量一下,和平分手的事情,我是真的已經無法繼續忍受她的那些小姐脾氣了,我就是個普通人,需要是和自己相伴一生的伴侶,不是給自己找個太後在家裡供起來,而且就我一個打工仔,我也根本就負擔不起錢盼盼這樣的大手大腳的花費。”
孟慶輝一邊述說著自己的不易,一邊還在辯解著自己不是故意的,殺人隻是一個意外,並非是孟慶輝有預謀的事情。關於案件的真相,陳陽和呂嫻他們,都不可能隻是聽信孟慶輝的一麵之詞。等到孟慶輝講完了以後,駱菲飛讓人將孟慶輝暫時帶往看守所,因為還沒有起訴宣判,孟慶輝暫時隻能是先羈押在看守所中,等待法院最後開庭審理。
孟慶輝被帶出了審訊室,陳陽看著駱菲飛:“駱隊,你對孟慶輝的自述,有什麼看法沒有?”駱菲飛儘管也不是十分清楚案件的真相,可依然給出了自己的見解:“目前還不清楚,孟慶輝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所以,我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是回到案發現場,去問問附近的這些鄰居們,看看他們在案發的時間段,有沒有聽到什麼爭吵。還有,就是去孟慶輝和錢盼盼的工作單位,去問問他們的那些同事,看看孟慶輝說的話是不是真的,這樣,也好一起寫在偵查卷宗裡麵,到時候可以一起提請檢察院審查。我覺得,這個孟慶輝的話,現在看起來,還是符合現實邏輯的,從我自己內心來判斷,我傾向於認為孟慶輝說的是實話,不過,穩妥起見,還是要去孟慶輝工作的地質局實地了解一下具體的細節。”
陳陽點點頭:“我和你的意見一致,確實,現在沒有旁人的證詞和確鑿的證據,能夠證明孟慶輝說的是真話,一旦能夠確定,孟慶輝和錢盼盼相處期間,錢盼盼確實是無法履行一個作為即將成婚的妻子的職責,那麼,到時候上法院宣判的時候,法官確實是可以考慮到這個實際情況,從而能對孟慶輝的判罰酌情進行減輕。”陳陽的話倒是非常的客觀,或許是因為一直以來,陳陽辦案的時候,已經習慣了壓抑住自己的情感,陳陽雖然也是個感情豐富的人,但是誠如陳陽之前經常告誡自己的,警察在辦案的時候,最忌諱的,就是被自己的情緒左右了自己的思想,這個是最要命的。不是因為陳陽冷血,而是陳陽自己心裡非常清楚,自己每一次勘察現場,然後出具的現場報告,都足以對案件的定性和偵查方向,起到十分關鍵的參考價值,不能以自我的感官為依據來斷案,這是最基本的原則。陳陽當初上學的時候,老師就已經反複地強調過了,封建社會之所以冤假錯案頻發,除了因為官官相護之外,也是因為封建社會的很多判案的依據,其實並非是注重事實證據,更多的,還是依賴判案者自己的主觀意識,也就是說,我認為你是有罪者,即使是無罪的人,也會被打上犯罪的標簽,反之,也是一樣的道理。而我們如今的執法者,為了儘量避免這種冤假錯案的發生率,所以才製定了輕口供,重證據的想法,這也是司法進步的一個具體的體現。
上了警車,陳陽開車離開局裡。路上,陳陽一直在想,如果孟慶輝沒有撒謊的話,那麼,孟慶輝在這場感情裡,充當的那個角色,倒是蠻像以前老爸給自己講的那個故事。這不就是,壓死駱駝的最後的那根稻草嗎,孟慶輝遇人不淑,難怪會有如此悲慘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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