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跟著馬姨,很快又回到了客廳裡,這個時候,孟奎山和胡適嚴似乎已經談完了,各自拿著茶杯在品茶:“小孟,今年的新茶減產了一些了,不過,味道還是蠻好的。等會啊,你走的時候,我讓小馬給你拿上一些,你回去了慢慢喝,我這裡也不多,總要給自己留一點的。”孟奎山受寵若驚:“哎喲,胡老,看您說的,您給的東西,哪怕就那麼一點,我也得高高興興地接著不是,得嘞,那就先謝謝您了!”孟奎山滿臉的喜色,看樣子真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真真切切地感覺到了高興,陳陽不禁在心裡鄙夷氣了孟奎山,好歹你也是開著賭場的大佬,怎麼一點茶葉就能高興成這個樣子,雖說胡適嚴是市委的老領導了,但也用不著這麼誇張吧。
胡適嚴沒有在意孟奎山的表情:“行了,行了,和我還這麼客氣乾什麼?再說了,這些年,你往我這裡送了多少好東西,我心裡也不是沒有數的,一點茶葉,給你你就收著吧。”說完,胡適嚴看了看坐在一邊的陳陽:“那個,小胡啊,我今天也不知道你也要來,你看,你也給我送了東西了,我也沒有什麼好送給你的。這樣,剛才,我聽小馬說,你在我收藏中的一個筆筒上看了好一會了,等會啊,我叫小馬拿給你,你帶回去,慢慢玩,就當是我送給你的見麵禮。”看來,剛才在收藏室裡的所有事情,馬姨都已經和胡適嚴說過了,對於自己在一個筆筒前站了一會的事,看來胡適嚴都知道了,其實也不是陳陽對那個筆筒有什麼想法,隻是陳陽當時看見那個筆筒後,依稀記得,自己還在上學的時候,好像聽人說起過,當時市裡的舊貨市場裡,有人花三十塊錢,淘到過一個黃花梨木的筆筒,當時就有專家股價,給出了六十多萬的價格,聽說是什麼材質和工藝都非常的高,隻是最後沒能查證是哪位名人流傳下來的,要不然的話,價格肯定是能上百萬以上的了。所以,當陳陽在胡適嚴的收藏裡看到這麼一件筆筒後,聯想到幾年前自己看到這個新聞,自然也就多看了那麼一眼。現在,陳陽聽到胡適嚴要把這個筆筒送給自己,當然是不敢要了,雖說自己是和孟奎山給胡適嚴送來了一些錢,可是相比較幾十萬的筆筒,甚至很有可能是上百萬的筆筒,陳陽就更加不敢要了,這玩意太貴重,即使自己回頭立刻上交,也覺得不該收這麼貴的禮物。
陳陽當即就表示了拒絕:“這怎麼可以呢,這可是您的心愛之物,我怎麼能奪人所愛?”陳陽嘴上說著拒絕的話,眼睛卻一直裝作舍不得的樣子,陳陽知道,做戲一定要做全套,尤其是在這些細節方麵,自己麵對的,可是一個資深的黑社會,而且還有一個在市委裡打滾了幾十年的老油條,一旦自己出現一丁點的破綻,都會被這兩個老狐狸所懷疑,因此,陳陽嘴上說著拒絕的話,眼睛卻依然在表達自己內心的“誠實”。好在兩人一直看著陳陽,那“不舍”的樣子,頓時讓胡適嚴和孟奎山最後的一點試探都順利地過關了,看來,陳陽心裡是真的喜歡這個黃花梨的筆筒。雖然胡適嚴也知道這個筆筒價值百萬,可是,胡適嚴更加的清楚,相較於胡舟這個人,幾百萬的古董,送了就送了,以後胡舟會給自己送來數不儘的財富,到時候自己想讓孟奎山給自己買什麼樣的古董買不到啊,沒有必要,在一件古董上這麼糾結?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這個賬,胡適嚴還是算的過來的。最後,在胡適嚴的堅持,和孟奎山的勸說下,陳陽還是“勉為其難”地收下了胡適嚴的饋贈,拿著一隻盒子,裡麵則是裝著那隻筆筒,沉甸甸地拿在陳陽的手上,對於自己初步接觸到胡適嚴這個圈子,陳陽的心裡,也是感到一陣的喜悅。今天沒有白和孟奎山出來,不但結識了胡適嚴這個背後的靠山,更是從他這裡取得了一定的信任。然而,陳陽也知道,自己和胡適嚴是第一次見麵,對方多半事後還要去查查自己的底細的,畢竟他們做的事情,那是真的就是“見光死”的,不小心一些,絕沒有可能在天都市存在這麼多年。因此,回去後,陳陽估計還要和所長局長都商量一下,這次,該給自己編織一個什麼樣的背景出來,好應對胡適嚴接下來對於胡舟這個人的盤查呢?
說回到胡適嚴家裡,東西送到,話也基本上說清楚了,孟奎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於是就準備告辭了。胡適嚴也沒有起身送他們走的意思,人家畢竟是領導,孟奎山和陳陽也不是他的手下,甚至連公務員都不是,自然是不能讓胡適嚴送他們出門的,這一切,隻能由馬姨代勞了。等到出了門口,孟奎山和陳陽臉上堆笑:“喲,馬姨,您請留步,那我們就走了,您回去吧。”看著馬姨進了門,孟奎山才招呼著陳陽:“兄弟,咱們走吧。”陳陽立刻跟上孟奎山,兩人很快上了車,開著車子,離開了半山彆墅區。車上,陳陽開的很慢,孟奎山的臉上滿是笑容:“兄弟,乾的不錯,看來,胡老倒是很欣賞你的。嗎的,這個老胡,仗著自己是個官,也太目中無人了,要不是還用得著他,誰願意這麼低三下四的。”陳陽隻是開車,默不作聲,隻聽著孟奎山發牢騷。說了一會,孟奎山才發現,自己的兄弟也姓胡,於是嘴上道歉著:“兄弟,我說的是胡適嚴那個老東西,可不是在罵你啊,你可千萬彆誤會了。”陳陽看著孟奎山眼睛裡的狡黠,心裡卻跟明鏡似的:“我信你個鬼,你這個糟老頭子壞的很。”嘴上卻說著:“沒事,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就行了。對了,剛才我們沒有見到胡適嚴家裡的其他人,他家裡就隻有他和馬姨兩個人住嗎?”孟奎山這個時候,倒是十分猥瑣地貼近了陳陽的身邊:“兄弟,原來你也是挺八卦的嗎?怎麼的,你也看出來了,老胡和馬姨兩人關係不一般了?我告訴你吧,這個馬姨,就是老胡的一個姘頭,隻是,可能老胡對馬姨是真心的,這才和馬姨一起生活,至於他自己的子女,早就不怎麼和他來往了,對外卻一直聲稱,不願意為了子女搞特殊化。你瞧瞧這話說的,要不然怎麼說,人家是能做領導的人呢?這水平,真是不一般。”
孟奎山嘴上說著胡適嚴的八卦,臉上卻是對胡適嚴滿臉的不屑,看得出來,在孟奎山的心裡,最多也就是把胡適嚴當作是一個工具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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