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追贓這些事,其實陳陽也不是故意去躲避的。作為警察,盜竊案追贓確實是義不容辭的責任,但是,並不意味著,警察也不排斥這種工作。而且,儘管盜竊案發生的時間並不長,但陳陽心裡想的很清楚,銷贓的人,多半是能猜到,這麼大量的貴重物品的出售,而且款式和商標都可能是不大一樣的,哪個家庭,能有這麼多的首飾去出售的,而且價格還如此的便宜?
審訊的時候,陳陽在這些嫌疑人單獨審訊的時間,就已經問仔細了好幾個嫌疑人。大部分的贓物的出售,很多都是之前盜竊團夥中姓顧的小子負責銷售的,至於到底是賣到了哪裡,陳陽也給過姓顧的小子機會了,可是,不知道他是真的已經忘記了,還是故意隱瞞,總之,除了交代了其中的一個地點後,其他的幾次出售賊贓,都被姓顧的,借口時間太長,自己已經記不清了為由,最終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呂嫻心有不甘,但是如今可不是二十年前了,又不能刑訊逼供,而且之前也說過,刑訊逼供得到的口供,法院是不會采納的,所以,隻能是警察自己慢慢去儘量尋回那些賊贓,而且,越是確定的被盜物品的價值越高,這些嫌疑人麵臨的刑期就會越重。或許正是這方麵的考慮,這些盜竊犯,可能是有意隱瞞了大部分的信息。
不管是哪一種情況,都不妨礙陳陽他們接下來的主要工作,這個案子,暫時還沒有送往檢察院起訴的步驟,留給陳陽他們的偵查時間,還算是比較充足的。而且,經過了兩三天的審訊,陳陽也看出來了,雖說盜竊團夥有二十多人,但並非人人都是頑固不化的,其中還有三人,在其中屬於心思最淺的,審訊的時候,這三人表現的是最特彆的,其中一人,幾乎前全程一直都在哭泣,一個大男人,那麼愛哭,看的呂嫻都覺得受不了,甚至在一邊打字記錄的胡莉莉,也是頻頻看著嫌疑人,手裡的活,都差點被耽誤了。這麼喜歡哭的男人,看起來膽子肯定是非常小的,而且經過調查,這人似乎是被朋友騙進來的,隻是這個賊窩,進來容易,想離開可就難了,這人來了半年了,迄今為止,一直都想著逃離,結果一次也沒有成功過,還被人逼著去盜竊了五次。這些,都是目前這人自己說的,陳陽對於這人的姓名印象還很深,叫做彭小雨,嗯,沒錯,就是這個名字,初一看,還真的以為是個女人的名字,難怪這麼膽小怕事,陳陽對於彭小雨的話語,覺得可信度還是比較高的。
所以,在綜合考慮了所有人的交代後,陳陽和呂嫻都是一個意見,打算就從彭小雨這個人入手,從而打開整個盜竊團夥的突破口,儘快為群眾儘可能地追回更多的贓物,挽回損失。中午吃完飯,休息了一個小時,下午一點半,還沒有到上班的時間,陳陽和呂嫻就已經在審訊室裡坐下,很快,彭小雨就被其他同事給帶到了一號審訊室,因為陳陽他們是早早地就開始了工作,其他的幾個審訊室都是空著的,所以,這一次,倒是能讓陳陽他們在這裡辦公。
待到彭小雨被帶進來,拷在審訊位上,蓋上板子,鎖住了雙手後,陳陽也沒有浪費時間的意思:“彭小雨,彆說我不給你機會,把你知道的,再說一遍,隻要老實交代,我會在卷宗裡為你酌情求情,爭取讓你少判一陣,能夠提前釋放出來。”彭小雨早就已經放下了心裡的僥幸,進來派出所已經三天多了,經過了兩次審訊,彭小雨把自己知道的,基本上都已經交代了一遍,因為是最近兩個月才被人騙進這個盜竊團夥的,而且當初一到這些人居住的出租屋,或者說是狗窩後,彭小雨就已經被搜走了手機和所有的零錢。雖然這些人沒有完全限製住彭小雨的自由,但是平時,彭小雨除了吃飯和上廁所外,基本上除了外出和人一起去盜竊的時候,是無法離開居住地的,每天都被人給看的死死的。彭小雨不是沒有想過逃走,但是放屋裡,一直都有人隨時盯著他們這些新來的人,聽之前比彭小雨先來三個月的一個老哥說,他已經來了好久了,期間幾次都想著逃走,但是在當初,有一個人也想逃走,而且付諸實踐後,被盜竊團夥的老大抓了回來,當著所有人的麵,打斷了雙腿後,後來這人就不知所蹤了,聽老哥的意思,這人多半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單純的彭小雨,早就已經被嚇了個半死,哪裡還敢逃跑,所以,儘管彭小雨被人脅迫著入室盜竊了三次,但每次都沒辦法逃走,因為每次入室盜竊,並不隻是他一個人,至少有三人尾隨,因此,彭小雨完全沒有逃走的時間和機會,一直拖到了現在。
彭小雨本來也已經認命了,自己被人脅迫犯罪,但是一直也清楚,沒有確鑿的證據,空口無憑的,未必能讓警察相信自己。但是聽完了陳陽的話,似乎是給彭小雨點亮了一盞燈。還沒開口,彭小雨的眼睛已經濕潤了,聲音都有些顫抖了:“警官,能不能讓我給家裡去個電話?”呂嫻和陳陽都看著他,就連負責記錄的胡莉莉也是瞪著大眼睛看著彭小雨。彭小雨知道,自己不說清楚,怕是會引起誤會:“警官,我沒有彆的意思。我被騙了幾個月了,一直也沒能找到機會求救,更彆說和家裡人聯係了。我就是想給家人報個平安,不是想要串供之類的。”這個合理的要求,陳陽和呂嫻沒有答應的權力,隻是答應了彭小雨,會向上如實反映的。得到承諾的彭小雨,也是說出來自己知道的一切。自從彭小雨被人給騙到了這個盜竊團夥,每次作案的時候,彭小雨都被人看著,幾乎不怎麼接觸盜竊人員的核心,但是對於每次作案盜竊了多少東西,彭小雨都能猜出個大概的價值,因為從來也沒有人隱藏自己得手的贓物和現金,這是團夥老大定下的規矩,而且,從彭小雨這裡,陳陽得到了一個驚人的線索,這個團夥的老大,居然是一個看起來隻有二十六七歲的年輕人,並非是之前陳陽猜測的大約三十多歲的人,而且聽彭小雨的意思,這人是看守所裡的慣犯,已經是被處理了四五次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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