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通電話仿佛刻在柳澄阜的腦海,時不時還會上演,回放。
“怎麼又哭了?”
容臻聲音輕柔哄著人。
那個男人哭著一聲聲哀求,“容臻,最後一次.....你不喜歡我身上這款腰鏈?我換.......”
哢嚓~
噗~
細微的脆響與悶響,無聲地融入在教室嘈雜的環境。
熾白燈光之下,物理課本書脊斷裂,書的側麵隱隱印下一個拇指的壓痕。
燈光落在課本塑料封麵,在反著光。
那一團的光反射在柳澄阜的眼睛,有劉海的遮掩,他的臉上光線原本有點光影,如今因為那團光亮了起來。
優越的麵部折疊度像是來了一個特寫。
光有點亮,還有點刺眼。
柳澄阜沒有眯眼,目光落在課本上的拇指印,眼中仿佛失去了一切的景物。
桌肚的手機靜悄悄的。
沒有信息,沒有電話。
宋明疏身上還帶著她的氣息,她還來隨手扒光他的衣服,看了兩眼,轉頭就忘?
一股遲來的情緒將柳澄阜淹沒。
今晚說的報答是真的。
對於他來說活著已經很好了。
一具皮囊而已,他其實不是在意。而且那個人是她.......
柳澄阜的眸光微微失神。
上一世生活困苦,缺衣少食,最困難的時期,他幾天隻吃一頓飯,餓到腿軟發抖。當時,一個有錢人家的千金大小姐追他,他都沒有答應。
容臻怎麼就是例外?
這根本不像他。
柳澄阜眼眸黑沉,周身的空氣仿佛被傳染了一般透著一股冷意。
他的意識沉入身體,來來回回在體內找了許久,不見所謂的靈魂氣息。
柳澄阜靜了幾秒,收斂了多餘的情緒,繼續收拾課桌上的東西。
教室後門,安靜觀望的蔡正遠忽然開口,“廖老師,出來聊幾句。”
“稍等下。”
廖啟輝手指輕敲著宋明疏的桌子,指了著左前方李珞珍旁邊的座位,“那個就是容臻的位置,宋明疏同誌,你彆忘了。”
宋明疏微微頷首。
廖啟輝背著手離開教室,與蔡正遠在長廊開始交談起來。
陳建軍瞄了一眼長廊,神秘兮兮地湊在宋明疏身邊。他搓著手,一副想挖掘八卦的模樣。
“宋明疏你跟容臻是不是有什麼事?”
聽說前段時間宋明疏經常上四樓找容臻,後來不找了。
但是宋明疏又開始變得有點奇怪,偶爾上課發呆,還不看課外書了。
現在突然調班跟容臻是同桌,怎麼看都有點不太尋常。
“沒事。”宋明疏忙著收拾課本,沒有心思跟彆人交流這種私事。
“那我走了。”
陳建軍轉身瀟灑離開了。
他一向有分寸,彆人不願意說,那他肯定不會打破砂鍋問到底,惹人嫌。
啪啪!
拍手掌的聲音從教室後門響起。
廖啟輝扯著嗓子提醒,“同學們,加快速度,馬上就要上課了。”
宋明疏停下手中的動作,繞過隔壁桌上前收拾容臻的東西。
腦袋快鑽到桌肚的李珞珍,微掀眼皮,眼睛開始微微睜大,“啊啊,你怎麼在這裡啊。”
“轉班。”
宋明疏冷淡回了兩個字。
“什麼時候啊?你收拾容臻的書乾嘛?她叫你收拾的嗎?你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