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 利潤必須增長_羅刹國鬼故事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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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9章 利潤必須增長(1 / 1)

新西伯利亞工業區的濃霧,沉甸甸地壓在“紅色合金”工廠的銅頂上。廠門口那尊工人銅像,高舉的拳頭緊握一枚齒輪,齒輪縫隙間常年凝結著油汙與水汽,在灰暗天光下泛著鐵鏽色的幽光。銅像基座上鐫刻的標語字跡已模糊不清,隻依稀可辨“勞動光榮”幾個字,而銅像腳邊,幾隻瘦骨嶙峋的野狗正為半塊發黴的黑麵包撕咬,喉嚨裡滾動著低啞的嗚咽。

伊萬·伊萬諾維奇裹緊洗得發白的工裝外套,踏入廠區大門時,霧氣正濃得如同凝固的牛奶。他年輕的臉龐在霧中顯得有些蒼白,鼻尖凍得微紅。他負責維護工廠深層管道係統,每日穿行於鋼鐵巨獸的腹腔,熟悉它每一處震顫與低吼。今日卻不同——剛在調度室簽到,工友謝爾蓋的位置便空著。調度員頭也不抬,筆尖沙沙劃過名冊:“謝爾蓋?調去‘合金之家’享受福利了,好福氣啊。”伊萬諾維奇心頭一沉,謝爾蓋昨日還拍著他的肩,說老婆剛懷上第二胎,愁眉苦臉念叨著“合金之家”那套承諾中的兩居室何時能兌現。

“合金之家”是工廠在城郊新建的福利區,紅磚樓房在濃霧中排成整齊劃一的方陣,窗戶黑洞洞的,不見一絲燈火。伊萬諾維奇握著工廠分發的嶄新鑰匙,站在三號樓三單元門口。鑰匙插入鎖孔時,門內竟傳來一陣粘膩的、仿佛濕皮革摩擦的“汩汩”聲。門開了,一股濃烈的鐵鏽與甜腥混合的怪味撲麵而來,幾乎令人作嘔。屋內空無一物,隻有慘白的牆皮大片剝落,露出底下暗紅的磚石。最詭異的是門框內側,一道粘稠的暗紅色液體正沿著門縫緩緩滲出,像一條緩慢爬行的血蛇,蜿蜒流過積滿灰塵的水泥地,最終消失在門墊下。伊萬諾維奇蹲下身,指尖沾了一點那液體,湊近鼻端——不是血,是某種更冰冷、更死寂的金屬腥氣。他抬頭,看見門框上方釘著一塊小小的、嶄新的金屬銘牌,上麵刻著“謝爾蓋·彼得羅夫”的名字。字跡工整,嶄新得刺眼。

當晚,伊萬諾維奇在工會辦公室門口撞見了卡巴耶娃主席。她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台燈的光暈將她盤得一絲不苟的銀發映得發亮,金絲眼鏡後的眼神銳利如鷹隼。桌上攤開一疊厚厚的紅頭文件,封麵上印著醒目的雙頭鷹廠徽。“伊萬同誌,”卡巴耶娃的聲音平穩得如同工廠裡恒定運行的傳送帶,“聽說你在‘合金之家’逗留?那裡是模範社區,是廠裡對忠誠員工的嘉獎。不該去的地方,不要去。”她指尖輕輕敲了敲那份紅頭文件,紙張竟發出一種沉悶的、仿佛敲在濕皮革上的“噗噗”聲。伊萬諾維奇目光掃過文件頁腳,赫然發現一抹暗紅的汙漬正從紙頁纖維深處悄然暈開,在燈光下泛著油潤的光。“卡巴耶娃同誌,謝爾蓋他……”伊萬諾維奇剛開口,卡巴耶娃便抬起手,截斷了他的話。她拿起一支粗大的紅鉛筆,在文件上龍飛鳳舞簽下一個花體名字,筆尖劃過紙麵時,竟帶起一縷極淡的、帶著鐵鏽味的白汽。“忠誠,伊萬同誌,”她將簽好的文件推過來,封麵上“關於謝爾蓋·彼得羅夫同誌光榮調任的通知”幾個字墨跡淋漓,“是唯一的通行證。拿著它,安心工作。”文件入手冰涼沉重,那暗紅的汙漬仿佛活物,正沿著紙紋向他的指尖蔓延。伊萬諾維奇強忍著扔掉它的衝動,匆匆退出。門在身後關上,隔絕了卡巴耶娃鏡片上反射的、毫無溫度的光。

回到自己狹小的單身宿舍,伊萬諾維奇將那疊紅頭文件重重甩在桌上。油燈昏黃的光線下,他掏出工資袋——幾張簇新的盧布鈔票。他隨手撚起一張,想看看麵額,指尖剛觸到紙麵,那嶄新的票子竟在他眼前迅速褪色、發脆,油墨暈開,數字模糊,轉瞬間縮成一張薄如蟬翼、一碰即碎的灰紙片!他驚得差點跳起來,再看袋中其他鈔票,無一例外,全在燈下迅速枯萎、崩解,最終隻剩下一小撮帶著油墨味的灰色粉末。他猛地想起謝爾蓋昨天還炫耀過剛領到的“豐厚”獎金。冷汗瞬間浸透了他的後背。

更深的寒意來自他貼身口袋裡的加班單。那是他今早隨手塞進去的一張普通表格。此刻,他顫抖著將它掏出來,油燈下,表格上空白的姓名欄裡,赫然用暗紅色的字跡填上了他的全名——“伊萬·安德烈耶維奇·伊萬諾維奇”。字跡扭曲蠕動,仿佛剛從血肉裡剝離出來,墨跡未乾,正緩緩向下流淌,在紙頁邊緣聚成一小滴粘稠的暗紅。他“嘶”地倒抽一口冷氣,像被燙到般將加班單扔在地上。薄薄的紙片落在水泥地上,那滴暗紅液體竟“啪嗒”一聲輕響,暈開一小片令人心悸的濕痕。

恐懼如同冰冷的藤蔓,纏繞住伊萬諾維奇的心臟。他翻出父親留下的舊工具包,裡麵有一把沉重的黃銅扳手,手柄被歲月磨得光滑溫潤。父親是戰前老廠的模範工人,總說這扳手能“擰緊人心”。伊萬諾維奇將扳手緊緊握在手裡,金屬的涼意暫時壓下了指尖的顫抖。他需要真相,必須去工廠最深、最無人敢靠近的b7區——那裡是廢棄的老動力核心,傳說管道深處埋葬著建廠時“不聽話”的工人骸骨。深夜,他避開巡邏的廠衛,像一滴水融入鋼鐵的陰影,潛入迷宮般的地下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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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往下,空氣越是滯重汙濁,彌漫著機油、鐵鏽與一種難以言喻的、類似內臟腐敗的甜腥。管道壁冰冷刺骨,凝結的水珠不斷滴落,聲音在死寂中被無限放大。突然,一陣低沉、規律、帶著金屬質感的“咚…咚…咚…”聲穿透管壁傳來。不是機器的轟鳴,是某種巨大活物沉睡中的心跳!伊萬諾維奇屏住呼吸,循著這令人心悸的搏動,爬過一段鏽蝕斷裂的通風柵欄,眼前豁然出現一個巨大的地下空洞。

他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才沒讓驚叫衝破喉嚨。

空洞中央,一個難以名狀的龐然巨物靜靜蟄伏。它沒有固定的形態,像一灘粘稠到極致的暗紅色石油,表麵不斷沸騰、鼓脹,又緩緩塌陷。無數細小的氣泡在它表麵破裂,逸出的不是氣體,而是模糊扭曲的人臉輪廓——謝爾蓋驚恐瞪大的眼睛,工友瓦西裡咧開無聲嘶吼的嘴,甚至還有老門衛費奧多爾那標誌性的花白胡子……這些麵孔在粘液中沉浮、尖叫,瞬間又被翻湧的暗紅吞沒。巨物的核心處,無數幽藍的數字流如同血管般搏動、交織,構成一張永不停歇的利潤報表:赤字在瞬間被抹去,數字瘋狂跳漲,每一次躍升都伴隨著巨物體積的膨脹,以及表麵人臉更淒厲的無聲哀嚎。這怪物每一次沉重的搏動,都讓整個空洞微微震顫,細小的碎石簌簌落下。它不是活著,它就是“利潤”本身,是資本邏輯在物質世界的具象化膿瘡,靠吞噬活人的靈魂與熱望來維持它那貪婪無度的“增長”。

“終於來了,我們的‘吹哨人’同誌?”一個冰冷、帶著金屬摩擦質感的聲音在伊萬諾維奇身後響起,帶著一絲貓捉老鼠般的戲謔。

伊萬諾維奇猛地轉身,扳手橫在胸前。葉利欽廠長站在鏽蝕的管道陰影裡,高大的身影被頭頂應急燈慘白的光線拉得奇長,扭曲地投在布滿油汙的牆壁上。然而,那影子絕非人形——它膨脹、蠕動,無數細長如鋼纜、末端帶著吸盤的觸手從影子邊緣伸出,無聲地拍打著冰冷的金屬地麵,發出“啪嗒、啪嗒”的輕響。葉利欽本人臉上掛著一種非人的、近乎凝固的微笑,皮膚在燈光下泛著蠟像般的光澤,眼窩深陷,瞳孔深處跳動著幽藍的數據流光。

“看看你,伊萬·安德烈耶維奇,”葉利欽的聲音平滑無波,影子觸手卻緩緩向伊萬諾維奇纏繞過來,“揣著你父親那套過時的扳手,以為能擰緊這個新時代的螺絲?多可愛。”他攤開手掌,掌心赫然躺著伊萬諾維奇那張被暗紅字跡填滿的加班單。“係統欣賞你的‘熱情’,它需要新鮮的、帶著理想主義餘溫的靈魂,來潤滑齒輪,讓數字跳得更高些。”影子的一條觸手猛地彈出,快如閃電,卷向伊萬諾維奇的手腕!伊萬諾維奇本能地揮動沉重的黃銅扳手狠狠砸下!

“鐺!”

一聲刺耳的金鐵交鳴!扳手砸在觸手上,竟發出敲擊厚鋼板的巨響。觸手應聲崩斷一截,斷口處噴濺出的不是血液,而是粘稠滾燙、散發著刺鼻鐵鏽味的暗紅色漿液,如同熔化的劣質鐵水。這漿液濺到伊萬諾維奇的手背上,皮膚瞬間灼起一片焦黑,劇痛讓他幾乎握不住扳手。葉利欽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冒犯的、機器般的冰冷震怒。整個空洞的搏動驟然加劇,“咚!咚!咚!”的心跳聲如同重錘砸在伊萬諾維奇的耳膜和心臟上。地下怪物表麵的人臉扭曲得更加痛苦,幽藍的數字流瘋狂閃爍,利潤曲線在虛空中陡然飆升!

“抓住他!祭品需要一點掙紮的滋味!”葉利欽的咆哮聲在空洞中激蕩,他身後的影子劇烈膨脹,更多的觸手破影而出,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從四麵八方撲向渺小的工程師。

伊萬諾維奇轉身就逃,肺葉火燒火燎。他跌跌撞撞衝回上層管道,身後是影子觸手拍打金屬管壁的恐怖“啪啪”聲和葉利欽非人的嘶吼。他隻有一個念頭:跑!跑出這個吞噬靈魂的鋼鐵墳墓!跑向外麵的世界!跑向能說話的人!他衝出廠區側門,不顧一切地撲向濃霧彌漫的街道。深夜的鄂木斯克街頭空無一人,隻有昏黃的路燈在霧中暈開一個個模糊的光圈,像垂死巨人的眼睛。他衝向最近的一家還在營業的“工人休息室”小酒館,門內透出暖黃的燈光和隱約的歌聲。

他猛地撞開門,帶進一股刺骨的寒風。酒館裡煙霧繚繞,幾個穿著油膩工裝的男人圍坐在吧台邊,正舉著玻璃杯,跟著留聲機沙啞的旋律,齊聲高唱一首古老的伏特加歌謠。歌聲粗獷,帶著醉意,卻異常整齊。伊萬諾維奇衝到吧台前,上氣不接下氣,手重重拍在吧台上,震得酒杯叮當亂響:“聽著!廠裡!b7區地下!有怪物!它在吃人!謝爾蓋、瓦西裡……都消失了!‘合金之家’是陷阱!卡巴耶娃的文件是……”

歌聲戛然而止。所有的動作都凝固了。酒杯停在半空,煙鬥懸在嘴邊。十幾雙眼睛緩緩轉向他,眼神空洞,如同蒙著一層灰翳的玻璃珠,瞳孔深處,竟都倒映著幽藍的、跳動的數字微光。吧台後擦杯子的酒保,手裡的玻璃杯“啪嚓”一聲摔得粉碎,碎片和酒液濺了一地。他慢慢抬起頭,臉上沒有任何驚訝或恐懼,隻有一種被程序設定好的、平板的拒絕:“同誌,”他的聲音乾澀,毫無起伏,像生鏽的齒輪在轉動,“請出示工會開具的《夜間集會許可》及《非謠言傳播資格證明》。否則,你將違反《新西伯利亞市精神穩定管理條例》第114條。”酒保從吧台下掏出一本厚厚的、封麵印著雙頭鷹的紅皮規章,封麵上同樣滲著不祥的暗紅濕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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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萬諾維奇如墜冰窟。他環顧四周,每一個酒客的臉上都寫著同樣的空白,他們機械地放下酒杯,手伸向口袋,摸出的不是錢包,而是一張張邊緣滲著暗紅的工廠工牌。工牌上幽藍的數字在酒館昏暗的光線下無聲閃爍。整個城市,早已沉淪。

他踉蹌著衝出酒館,濃霧仿佛有了重量,沉沉壓在他的肩頭。他漫無目的地狂奔,最終雙腿一軟,跪倒在一條偏僻小巷冰冷的雪堆裡。他顫抖著掏出自己的工牌,想最後看一眼自己的名字。應急燈慘白的光透過濃霧照在金屬牌上——牌麵中央,“伊萬·安德烈耶維奇·伊萬諾維奇”的名字下方,一行行幽藍的利潤增長曲線正瘋狂生成、疊加!而更讓他血液凍結的是,工牌冰冷的金屬邊緣,正緩緩滲出一滴粘稠、暗紅、帶著鐵鏽腥氣的液體,沿著指尖,一滴,又一滴,沉重地砸在身下潔白的積雪上,暈開一小片一小片刺目的汙跡。那汙跡邊緣,竟有極細微的、幽藍的數字在雪沫中一閃而逝。

“不……”伊萬諾維奇喉嚨裡發出瀕死小獸般的嗚咽,他死死攥住工牌,指甲幾乎嵌進金屬裡。意識在冰冷和劇痛中開始模糊、上浮,仿佛靈魂正被那粘稠的暗紅液體從軀殼中一絲絲抽離。眼前的濃霧、肮臟的巷子、遠處工廠高聳的煙囪……一切都在旋轉、褪色、溶解。

視野的儘頭,濃霧奇跡般散開了。

不再是冰冷的鋼鐵與汙雪。他站在一片溫暖的、被夕陽染成金紅色的空地上。眼前是低矮但整潔的紅磚廠房,牆壁上刷著褪色卻依舊醒目的標語:“勞動創造幸福!”“技術報國,青春無悔!”巨大的齒輪雕塑在夕陽下閃耀著質樸的銅光。廠房門口,一群穿著洗得發白、卻漿洗得筆挺工裝的年輕人正喧鬨著湧出。他們臉上洋溢著伊萬諾維奇從未見過的、毫無陰霾的笑容,眼睛亮得像西伯利亞寒夜裡的星星。一個紮著兩條粗辮子的姑娘,把一張剛獲得的“社會主義勞動競賽先進個人”獎狀,靈巧地折成了一隻小紙船。她笑著跑向廠房角落一個正冒著溫暖橙紅色火焰的小小廢料熔爐,踮起腳尖,將紙船輕輕放了進去。紙船在跳躍的火苗中迅速蜷曲、變黑,化作一縷帶著墨香的青煙,嫋嫋升騰。幾個年輕工人圍在熔爐邊,拍著手,笑聲清脆,像冰層下解凍的春水。熔爐裡,那橙紅的鐵水微微蕩漾,映著他們年輕的臉龐,也映著伊萬諾維奇自己——他看見自己穿著嶄新的工裝,胸前彆著閃亮的校徽,站在人群邊緣,手裡緊緊攥著剛剛領到的、印有列寧格勒工學院徽章的畢業證書,臉上是近乎虔誠的、對未來的篤信。父親粗糙溫暖的大手重重拍在他的肩膀上,聲音洪亮:“兒子,好好乾!用你的技術,給咱們的國家造出最好的鋼!”

夕陽熔金,將整個老廠房和年輕人的身影鍍上溫暖的光邊。空氣裡彌漫著機油、汗水和一種名為“希望”的乾淨氣息。伊萬諾維奇貪婪地呼吸著這不存在於當下的空氣,淚水無聲地滾落。

就在這時,那溫暖的橙紅熔爐深處,鐵水猛地翻騰起來,顏色驟然加深,由橙紅轉為一種令人心悸的、粘稠的暗紅。爐火劈啪爆響,年輕人的笑聲、父親的話語、夕陽的暖意……所有溫暖的色彩和聲音,如同被一隻無形巨手驟然抽走、揉碎。熔爐裡的暗紅鐵水瘋狂上漲、沸騰,瞬間吞沒了整個畫麵,化作滔天濁浪!

“哐當!哐當!哐當!”

震耳欲聾的、整齊劃一的金屬撞擊聲取代了所有。伊萬諾維奇發現自己站在無邊無際的、冰冷的鋼鐵平台上。腳下是深不見底的黑暗深淵,深淵中,無數巨大的、鏽跡斑斑的機器以完全相同的頻率瘋狂衝壓、鍛打、切割。每一次撞擊,都發出喪鐘般的巨響。而更令人魂飛魄散的是,每一台機器——無論是蒸汽閥門嘶鳴的衝壓機,還是齒輪咬合的傳送帶——都詭異地長著人類的喉管與聲帶!千萬條喉管隨著機械的律動開合、震顫,發出同一個冰冷、單調、毫無起伏,卻帶著毀滅性力量的嘶吼,彙成一股鋼鐵洪流,直衝天際,撕裂了新西伯利亞永恒的濃霧:

“利——潤——必——須——增——長!”

“利——潤——必——須——增——長!”

“利——潤——必——須——增——長!”

這聲音不是傳入耳中,而是直接碾過靈魂,將最後一點屬於“伊萬·伊萬諾維奇”的微光徹底碾碎。他低頭,手中那枚滲著暗紅的工牌,已融化成一灘滾燙的、不斷搏動的液態金屬。它順著他的手腕向上蔓延,所過之處,皮膚失去溫度,浮現出幽藍的數字紋路。視野被那無邊無際的、搏動著的暗紅與幽藍徹底淹沒。在意識徹底沉入那粘稠的、由利潤構成的永恒深淵前,他最後感知到的,是心臟的位置傳來一陣冰冷的、金屬齒輪咬合般的“哢噠”輕響——仿佛某個古老而神聖的零件,永遠地,卡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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