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躍民看看張海洋又看看鄭桐道:
“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上個月回來看的他娘,他家搬到了新樓房.......嘖嘖,買了兩套,讓他哥寧遠和他嫂子照顧她老娘。乖乖,1500元錢一平米的房子他一次性買了兩套,一套大的90多平,小的也70個平,加上裝修一共是30萬......”
鄭桐的話還沒有巴巴完就聽得鐘躍民道:
“這一頓你小子請客啊。”
鄭桐不樂意了。
“憑啥。你倆一個是局座大人,一個是大經理,我就一個教書匠,可著你們是壓榨勞苦大眾上癮了咋的。”
“不咋的,你知道現在好的皮草多少錢嗎?就按你剛才的描述,寧偉送你媳婦的皮草最少這個數。”
鐘躍民說著把右手三指緊握大拇指和小指伸出。
“600”
“你就嘚瑟吧,你說的是你身上的這件......想啥好事呢你,最少6000,看成色,頂級一點的上萬,這還是出廠價。”
鄭桐的眼珠都快掉下來了。
“媽呀,怪不得我老婆從來不在外麵穿,也就在我筒子樓的家裡嘚瑟一下......搞半天她是知道那玩意的價格,就蒙我一人啊......這不是往家裡招賊嗎。”
吃驚歸吃驚,鄭桐知道鐘躍民就是個狗熊的性子,存不住錢,賺再多的錢也會被他給整沒了。鄭桐怯生生的問張海洋:
“你家有塊錢的存款嗎?”
張海洋搖搖頭。
張海洋現在是真沒錢,工資就那麼多,手下一幫子到處要花錢。
這個官當的,當了副局長的權力是大了,可管的事情也比在軍隊上多了去了,軍隊上有專門的後勤部管理吃喝拉撒,當下的境況是可惡的犯罪分子犯罪方式在向國際化接軌,問題是國家的刑偵手段跟不上國際形勢,破個案上麵下來的那點經費實在是捉襟見肘。
以前梁東來管著好像很輕鬆啊,西城區這幫玩意兒的嘴巴被梁東來喂叼了。你有錢,你有個好師父、好師弟出差辦案可以自己掏腰包給手下補貼一點,我就一個大頭兵,以前還靠你補貼我呢。
現在你跑了。
好吧,下麵的兔崽子們找我,我不補貼點都沒辦法帶好兵。
找其他人不現實,怎麼的也要想個辦法啊。
張海洋想來想去覺得自己認識的最大的財主還是自己以前上司的師弟,看能不能讓範永航那小子出點血才行。
鄭桐看張航洋搖頭的樣子,不免泄氣。
那就是沒有了,塊錢的存款都沒有,這年月體製內的大局長家裡也沒有餘糧啊,更彆提我們這樣的平頭老百姓了。一套樓房15萬,就我那點工資我算了一下,不吃不喝的要100年才能夠買一套房子,要不是單位上有指標給自己分房,我乾的個什麼勁。老破小的胡同平房便宜,問題是沒人願意住啊,給我我也不住,那地兒能把人擠死,還沒有自家筒子樓舒服,自家的筒子樓好歹是樓房,冬天不用燒煤球,燕京城的胡同串子好多還沒有我這個待遇。
張海洋往自己嘴內丟了兩個花生粒問鄭桐:
“那小子到底在乾什麼,怎麼會有那麼多錢?”
鐘躍民直接上手抓著鄭桐的夾克後領看商標品牌。
“不錯,不錯,中平商標,中平沈陽基地出來的好東西。就這些玩意高級貨走歐美,普通的走蘇聯、阿爾巴尼亞、波蘭、匈牙利、捷克等東歐國家,國內幾乎沒有,你小子也不用想了,寧偉那小子了肯定沒有乾非法勾當,他一定是中平集團的馬仔,負責東北往蘇聯一條線上的生意。”
鄭桐很氣惱的甩開鐘躍民的手,你小子不知輕重的把我高級貨弄壞了你又不賠。
反問道:
“這你也知道?”
“廢話,老子手下的兵,對他我還是知道的,遠東的化肥正榮集團以前可是沒少參與進口......不過不歸我負責......負責這一條線的哥們現在估計還沒有交代清楚。”
“寧偉不會出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