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上,出現了詭異的一幕。
美軍擁有著絕對的火力和兵力優勢,卻遲遲無法突破那道看似薄弱的防線。
他們的指揮係統,在一名神秘狙擊手的點殺下,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亂。
軍官不敢露頭,通訊兵成了最高危的職業,重火力點剛剛部署好,就會被一發從不知何處飛來的子彈敲掉。
“找到他!給我找到那個該死的狙擊手!”阿爾蒙德在指揮車裡氣急敗壞地咆哮,他感覺自己像是在跟一個幽靈作戰。
而周至的這種冷靜高效的“斬首”戰術,給那些剛剛經曆了炮火洗禮,內心充滿恐懼的新兵們,帶來了巨大的鼓舞。
他們親眼看到,那些剛才還不可一世的美國軍官,像割麥子一樣,一個個倒在他們軍長的槍下。
原來,美國人也不是打不死的。
原來,戰爭還可以這麼打。
劉小山躲在一個彈坑裡,他緊緊地抱著懷裡的步話機,這是他的武器。
剛才,一顆子彈就擦著他的頭皮飛了過去,嚇得他差點尿了褲子。
但現在,他看著遠處山坡上,那個時而開火,時而變換位置的,沉穩如山的身影,
內心的恐懼,竟然被一種莫名的崇拜和激動所取代。
“三連!三連!聽到請回話!”他鼓起勇氣,對著話筒喊道。
“……收到!我是三連長!我……我們快頂不住了!敵人從右翼摸上來了!”
話筒裡傳來三連長帶著喘息和絕望的聲音。
右翼陣地,是一處地勢較為平緩的山包,也是整個防線最薄弱的一環。
美軍一個連的兵力,在兩輛坦克的掩護下,已經衝到了半山腰。
三連的戰士們拚死抵抗,但傷亡慘重,陣地眼看就要失守。
周至顯然也注意到了右翼的危機。
他沒有下達預備隊增援的命令,因為他知道,他手裡那點可憐的預備隊,是用來應付最壞情況的。
他隻是對身邊的警衛員,說了一個字。
“炮。”
警衛員立刻通過步話機,將一串簡單的坐標,報給了後方的炮兵陣地。
後方的炮兵陣地,其實早就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第七軍,作為第三批入朝的部隊,從上到下都憋著一股勁。
步兵兄弟們在新發的棉衣裡憋著,炮兵兄弟們則在嶄新的炮管裡憋著。
跟那些打殘了建製,炮都快拚光了的老部隊不同,第七軍的炮兵,是齊裝滿員,武裝到了牙齒的豪華配置。1938式122毫米榴彈炮,皮實耐用,打得又準又遠。1937式152毫米重型榴彈炮,那玩意兒一發炮彈下去,炸出的彈坑能養魚。
13“喀秋莎”火箭炮!
此刻,這些平日裡被炮兵們擦得比自己臉還乾淨的戰爭巨獸,正靜靜地潛伏在反斜麵的陣地裡,炮口蓋著偽裝網,像一群等待獵物進入陷阱的史前猛獸。
當周至那個言簡意賅的“炮”字,通過劉小山那有些顫抖卻無比清晰的聲音,化作一連串坐標,傳到炮兵指揮所時,整個炮兵陣地瞬間就活了過來。
“都他娘的愣著乾什麼!沒聽見軍長請客嗎!”炮兵指揮員,一個嗓門和152炮彈爆炸聲有一拚的獨眼龍團長,
一把扯下頭上的偽裝網,露出一張興奮到扭曲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