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副,你看!”李二牛興奮地跑過來,手裡拿著一串油膩膩的紅腸和一塊大列巴麵包,“毛子的倉庫裡好東西真不少!這玩意兒,比咱們的壓縮餅乾好吃多了!”
他把紅腸遞給王虎,自己狠狠咬了一口麵包,含糊不清地說:“真他娘的過癮!咱們這就等於,在赫魯曉夫家的廚房裡,吃他的飯,喝他的湯,回頭還要砸他的鍋!”
王虎接過紅腸,卻沒有吃。他看著遠處那條向西延伸、望不到儘頭的西伯利亞大鐵路,眼神變得深邃起來。
“小子,飯要一口一口吃。”他拍了拍李二牛的肩膀,“鍋還沒砸,當心彆讓主人家回來,把咱們連人帶桌子,一起掀了。”
蘇軍遠東前線指揮列車。
巴甫洛夫大將一夜未眠。
他正對著沙盤,研究如何才能突破當麵之敵那該死的、如同牛皮癬一樣的坑道防線。
他已經不指望速戰速決了,他現在隻想著,能穩紮穩打,取得一場像樣的勝利,好向莫斯科交差。
車廂門被猛地撞開,通訊參謀長連滾帶爬地衝了進來,他的軍帽歪在一邊,臉色白得像剛從麵粉袋裡撈出來。
“將軍!將軍!出大事了!”他的聲音尖銳得變了調。
“慌什麼!”巴甫洛夫不滿地皺起眉頭,他最討厭自己思考時被人打擾,“天塌下來了?”
“比天塌下來還嚴重!”通訊參謀長喘著粗氣,將一份電報拍在桌子上,“斯科沃羅季諾……斯科沃羅季諾……失守了!”
“什麼?”巴甫洛夫掏了掏耳朵,以為自己聽錯了。
斯科沃羅季諾?那個在他印象裡,除了火車站和倉庫,就隻剩下酒鬼和娼女的後方小城?
他拿起電報,隻看了一眼,整個人便僵在了原地。
電報的內容很簡單:斯科沃羅季諾於淩晨四時許遭到不明身份武裝襲擊,通訊中斷,鐵路運輸完全癱瘓。
根據零星逃出來的鐵路員工報告,襲擊者……是龍國軍隊。
巴甫洛夫感覺自己的大腦“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他戎馬一生,從斯大林格勒的廢墟到柏林的國會大廈,什麼樣的大風大浪沒見過。
可他從未像此刻這般,感覺到一股寒氣從脊椎溝裡直衝頭頂,讓他的四肢百骸都變得冰冷僵硬。
斯科沃羅季諾!那是他三十萬大軍的喉嚨!所有的彈藥、油料、糧食,都靠那條鐵路輸送過來。現在,喉嚨被人掐斷了。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他喃喃自語,一把抓起桌上的電話,接通了作戰室,
“給我查!立刻查清楚!前線的龍國軍隊有什麼異動?他們哪來的膽子,哪來的部隊,敢穿插到我們境內去?!”
他像一頭被激怒的獅子,在車廂裡來回踱步,嘴裡不停地咒罵著。
他無法理解,自己的正麵防線固若金湯,對方那些地老鼠明明被死死地壓製在山裡,
怎麼會憑空冒出一支部隊,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自己身後幾百公裡的地方?
片刻之後,他的作戰參謀長,一個同樣身經百戰的少將,臉色凝重地走了進來。
“將軍,情況……非常不妙。”參謀長的聲音乾澀沙啞,
“我們剛剛和前線各集團軍核實過。從昨天夜裡開始,我們當麵的龍國軍隊,全線轉入了瘋狂的反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