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列日涅夫走到那部紅色的電話機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知道,現在,他必須去收拾那個瘋子留下的爛攤子。
他拿起電話,撥通了那個通往京城的號碼。
斯科沃羅季諾,戰壕裡。
王虎靠在冰冷的泥壁上,沉沉地睡著了。這是三天來,他睡的第一個安穩覺。
一陣輕微的騷動,將他驚醒。
他睜開眼,看到李二牛和幾個戰士,正圍著一台步話機,側耳傾聽著什麼。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一種混雜著狂喜和不敢置信的古怪表情。
“班副!班副!你醒了!”李二牛看到王虎醒來,激動地撲了過來,語無倫次地喊道,“結束了!結束了!”
“什麼結束了?”王虎揉著眼睛,還沒完全清醒。
“戰爭!戰爭結束了!”李二牛指著步話機,興奮得滿臉通紅,“指揮部剛剛傳達的命令!毛子……毛子服軟了!他們的新頭頭,叫什麼……勃列日涅夫的,要跟咱們談判!全麵停火!”
王虎愣住了。
他看著周圍一張張年輕的、掛著淚痕的笑臉,又看了看遠處那片寂靜的、鋪滿屍體的雪原。
陽光刺破雲層,灑在這片飽經戰火摧殘的土地上,給萬物都鍍上了一層溫暖的金色。
他忽然覺得有些恍惚。
他咧開嘴,想笑,眼淚卻先流了下來。
在莫斯科,克裡姆林宮。
剛剛坐上總書記寶座沒幾天的勃列日涅夫,正經曆著他政治生涯中最煎熬的時刻。他麵前的辦公桌上,堆滿了來自遠東的、雪片般的告急電報。
“……第125坦克師失去聯係,據信已被包圍。”
“……第21摩托化步兵師發生嘩變,士兵搶劫了後勤倉庫後向北逃竄。”
“……幾十萬部隊補給斷絕,糧食最多隻能維持三天,彈藥嚴重不足,傷員無法後送,士氣已經崩潰……”
每一封電報,都像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他的臉上。
他派出的外交代表團,飛機還沒在燕平落地,對方就已經用實際行動,給他遞上了一份新的、讓他根本無法拒絕的“談判籌碼”。
“欺人太甚!簡直是欺人太甚!”勃列日涅夫憤怒地將一疊文件掃落在地,
他那濃密的眉毛擰成了一個疙瘩,“他們這是在逼我!他們真以為我不敢再打下去了嗎?!”
外交部長葛羅米柯,那個永遠麵無表情的“蘇聯先生”,此刻也一臉凝重地站在一旁,低聲說:“總書記同誌,問題是,我們現在拿什麼去打?
遠東的部隊已經失去了作戰能力,從歐洲調兵,最快也要半個月。而我們的幾十萬孩子,可能連一個星期都撐不下去了。”
勃列日涅夫頹然地坐回椅子上,他感覺一陣陣的眩暈。他知道,自己輸了。
在林楚生那快如閃電的、不按常理出牌的攻勢麵前,他的一切盤算都落了空。
現在,他要考慮的,不是如何反擊,而是如何用最小的代價,把那幾十萬士兵從那片該死的土地上接回來。
談判,在燕平的一座戒備森嚴的賓館裡,正式開始。
熊國代表團團長,外交部第一副部長庫茲涅佐夫,一上來就擺出了強硬的姿態,
嚴厲譴責了龍國軍隊“背信棄義”地擴大戰火,並要求龍國立刻無條件撤軍,恢複到衝突前的邊境線。
龍國的外交部長,也是一位身經百戰的老將軍,他隻是平靜地聽著,
等對方慷慨激昂地說完後,才慢悠悠地從公文包裡拿出了一張最新的遠東軍力部署圖,鋪在了談判桌上。
“庫茲涅佐夫同誌,”他指著圖上那個被龍國軍隊死死掐住的斯科沃羅季諾,
“在討論撤軍問題之前,我們是不是應該先討論一下,貴國被我們包圍的這三十多萬部隊的人道主義救援問題?據我所知,他們的糧食,可不多了。”
庫茲涅佐夫看著那張地圖,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儘。
他知道,接下來的談判,將不再是外交辭令的交鋒,而是一場赤裸裸的、被按在地上進行的利益分割。
與此同時,一封被後世稱為“戌申諫言”的絕密內參遞交到了最高決策層。
喜歡這幫潰兵有億點強請大家收藏:()這幫潰兵有億點強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