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若寒僵立在原地,手腕上傳來陣陣麻意,那柄跟隨他多年的佩劍插在地上,劍身顫動的聲響在此刻寂靜的場中格外刺耳。
他盯著自己空空的手掌,又看向對麵身姿挺拔的藍湛,那張素來倨傲的臉上竟沒有預想中的暴怒,反而是一種近乎凝重的平靜。片刻後,他忽然低低笑了一聲,笑聲裡沒了先前的霸道,多了幾分複雜的意味。
“好。”溫若寒抬手按了按發麻的手腕,目光重新落在藍湛身上,這一次,眼中少了輕視,多了實打實的忌憚,“是溫某技不如人。”
這話一出,滿場皆驚。誰都知道溫若寒心高氣傲,從未在人前認過輸,今日竟會如此乾脆?
溫晁急得跳腳:“爹!您怎麼……”
“住口!”溫若寒厲聲打斷他,眼神掃過兒子,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願賭服輸,溫氏還沒輸不起這個道理。”
溫晁被父親的氣勢震懾,張了張嘴,終究還是把剩下的話咽了回去,隻是攥緊的拳頭和漲紅的臉,暴露了他的不甘。
藍湛神色未變,隻微微頷首,算是回應。
魏嬰見狀,笑道:“溫宗主倒是磊落,願賭服輸,比某些隻會狐假虎威的人強多了。”這話明著誇溫若寒,實則暗諷溫晁,氣得溫晁臉色漲成了豬肝色,卻不敢再吭聲。
各世家宗主神色變幻,看向藍湛與魏嬰的目光已全然不同,能讓心高氣傲的溫若寒當眾認輸,這等實力絕非尋常修士能有,再聯想到他們“來自未來”的說辭,先前的疑慮漸漸被信服取代。
溫若寒收起自己的配劍,他已經相信魏嬰和藍湛的話,有這麼強的實力,他們是真的沒必要撒謊,而這兩個未來來客雖然不是溫家人,可他們落到了溫家的地盤,那麼這份機緣,就必須有溫家的份。
“校場人多眼雜,你一言我一語,難成體統,並非談話之地。”溫若寒抬眼掃過眾人,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氣場,“二位若不介意,隨溫某移步前廳,有話不妨坐下細說。”
藍湛側頭看向身側的魏嬰,見他眼底閃著“有好戲看”的笑意,微微頷首,算是應下。魏嬰立刻配合地聳聳肩,對著溫若寒做了個“請”的手勢。
溫若寒目光掃過在場的各位宗主,帶著不容置疑的氣場:“諸位宗主也請一同移步,正好借此機會,聽聽這兩位‘未來客’帶來的訊息。”
他這話看似邀請,實則暗藏強勢,清談會本就在溫氏地盤舉辦,如今出了這等變故,自然沒有讓旁人單獨與這兩個未來人接觸的道理。
藍啟仁眉頭微皺,雖不滿意溫若寒的霸道,他有許多話要問那個“藍忘機”,卻也知道校場確實不是談話之所,的確需要各家坐下來詳談。他看向藍湛,見對方微微頷首,便沉聲道:“也好。”
金光善最先附和,臉上堆著諂媚的笑:“溫宗主考慮周全,我等自當從命。能聽聽未來之事,也是我等的機緣。”
其他宗主見狀,也紛紛點頭。既不敢違逆溫若寒,也確實好奇未來的走向,自然沒有異議。
一行人浩浩蕩蕩往前廳去,溫氏子弟在前引路,氣氛卻比來時凝重了數分。
少年魏無羨被江澄拽著胳膊,一路還在偷偷打量成年魏嬰的背影,嘴裡念念有詞:“未來的我走路都帶風啊……”
江澄在他背後擰了一把,壓低聲音:“安分點!”
一行人移步至溫氏大廳,廳內陳設奢華,卻透著一股壓抑的威嚴。溫若寒居首而坐,目光掃過眾人,最終落在成年藍湛與魏嬰身上,開門見山:“二位既來自未來,不知對仙門日後的走向,可有什麼見教?”
這話看似客氣,實則暗藏試探。各世家宗主皆屏氣凝神,等著他們的回答,.若真能窺得未來一二,對自家發展無疑是天大的助力。
藍湛放下茶杯,聲音平靜無波:“未來之事,皆由當下抉擇而定。我等既已回到過去,時空軌跡便已改變,先前的未來,未必是如今的未來。”
溫若寒對這個回答自然不滿意,眉頭微蹙,卻也知道藍湛的實力絕非他能逼迫的,隻能暫時按捺住急切,把目光轉向魏嬰,試圖從他口中找到突破口:“這位魏公子,按說你與江氏的魏無羨容貌一致,該是江氏的人,怎麼自始至終,都沒跟江宗主打個招呼?”
魏嬰聞言,放下茶杯,挑了挑眉,語氣帶著幾分隨意:“那溫宗主可說錯了。我早已退出江家,現在是藍家的人。”
“你說什麼?!”這話剛落,少年魏無羨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猛地從江澄身邊跳出來,瞪圓了眼睛看著魏嬰,滿臉的不可置信,“我怎麼可能會加入藍家?”
魏無羨這一聲驚呼在寂靜的大廳裡格外響亮,他瞪圓了眼睛看著魏嬰,滿臉的不可置信:“不可能!藍家那麼多規矩,天天要抄家規,我怎麼可能去藍家?你一定是騙我的!”
少年藍忘機端坐在側,聞言指尖微頓,眼簾垂下,遮住了眸中一閃而過的複雜情緒。他也不信,那個連聽學都坐不住、三天兩頭犯禁的魏無羨,怎會甘願入藍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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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楓眠臉色微變,看向魏嬰的目光添了幾分探究與擔憂,卻還是沉住氣,沒有質問他。
魏嬰饒有興致地看著少年魏無羨炸毛的模樣,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先彆急著否認,還記得我到來前,你做了什麼嗎?你扯了藍二公子的抹額哦。”
“那又怎麼樣?我不是還給他了嗎?”少年魏無羨滿不在乎地擺擺手,完全沒把“扯抹額”這件事放在心上,更不記得藍氏抹額背後的特殊意義。
少年藍忘機聽到這話,放在膝上的手悄悄攥緊,眼神黯淡了一瞬——原來在他眼裡,扯落抹額,隻是一件可以隨意“還回去”的小事。
一直躲在聶明玦身後、沒有存在感的聶懷桑,聽到這裡眼睛一下亮了起來,連忙打開折扇遮住半張臉,隻露出一雙滴溜溜轉的眼睛,偷偷摸摸地打量著魏嬰和藍湛,心裡早已腦補出無數大戲。
“那你可想錯了。”魏嬰往前傾了傾身子,語氣帶著幾分戲謔,“藍氏抹額可不是好扯的,扯了,可是要賠上自己的。”
“什麼?!”少年魏無羨這下是真的震驚了,猛地轉頭看向少年藍忘機,眼睛瞪得更大了,“不是,就一條抹額,怎麼就要賠上自己了?藍湛,你們藍家什麼時候有這種霸道的規矩?”
少年藍忘機抬眼看向他,見他是真的不記得藍氏關於抹額的家規,一時之間心裡五味雜陳,有無奈,有失落,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澀。他張了張嘴,卻不知該如何解釋。
藍曦臣也是驚訝的看著魏嬰和藍湛,這麼說來,這個魏嬰是他未來的弟……媳?他又看向少年藍忘機,看出自己弟弟好像真的挺在乎魏無羨,他原本還以為忘機想跟魏無羨交朋友,原來他是對魏無羨動了心?
他清了清嗓子,溫和卻清晰地開口,打破了大廳的寂靜:“魏公子,藍氏家規有雲,抹額者,非父母妻兒,不可觸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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