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繼文的眉頭微微挑起,鬥篷下的手指摩挲著暗器邊緣:“為何不選擇現在解釋?”
逸檸墨低笑一聲,纏繞在嚴玄楟身上的藤蔓驟然收緊。倒刺更深地紮入皮肉,吮吸鮮血的“滋滋”聲在寂靜的會議室裡格外清晰。
嚴玄楟悶哼一聲,白禮服上暈開的血跡又擴大了一圈。
逸檸墨的瞳孔泛起寒光,藤蔓上的食人花突然咬住嚴玄楟的肩膀,“某些人連真身又不願意到場,實在有些失禮了。”
他緩步走近鐘繼文,每一步都讓地麵的荊棘隨之蔓延,“你說對嗎?鐘繼文……或者說,霧義堂的傀儡替身。”
“哈……”
鐘繼文的鬥篷突然塌陷下去,露出裡麵由黑霧凝聚的虛影。那張臉開始融化,最終變成一張沒有五官的空白麵具:“被看穿了啊。”
假嚴玄楟的身體也開始虛化,白禮服如褪色的畫布般片片剝落。
虛影的聲音越來越遠,“明日,期待各位……光臨……”
隨著最後一絲黑霧消散,牆上的荊棘藤蔓突然齊齊轉向窗外——暴雨中,真正的鐘繼文和嚴玄楟正站在對麵樓頂,鬥篷和白禮服在閃電照耀下格外醒目。
逸檸墨站在窗前,瞳孔之中倒映著遠處樓頂那兩道身影。
暴雨模糊了視線,但鐘繼文鬥篷上的荊棘紋路依然在閃電中若隱若現,嚴玄楟的金絲眼鏡反射著冰冷的光。
“就這麼放他們走了?”李子柒撇撇嘴,顯然有些意猶未儘。
雨澤默默把手槍揣進口袋:“假的殺了也沒意思。”
左霧君把玩著那掌心的黑霧,忽然咧嘴一笑:“要給他們帶點伴手禮嗎?”
話音未落,掌心的黑霧突然化作銀針暴射而出,穿過暴雨直刺對麵樓頂——卻在即將命中時,被嚴玄楟抬手捏住。
妖豔的紅色光芒閃過,銀針瞬間氣化成霧,飄散在空氣之中。
嚴玄楟優雅地鞠了一躬,白手套按在胸前,仿佛在謝幕。
鐘繼文的鬥篷揚起,兩人的身影在下一道閃電亮起時,已然消失不見。
“切~跑的還挺快。”
李子柒癱在沙發上,抬手拍了拍身側的空位示意雨澤坐下。
“老大,明天真要去啊?”
逸檸墨突然兩手一攤,藤蔓瞬間縮回袖中:“其實我根本不想去。”
他撇撇嘴,眼裡滿是不耐煩,“擱那裝神弄鬼啥呢,隻要沒牽扯到妍妍……”
修長的手指隨意一捏,令牌瞬間在他手指化為齏粉:“我管他們死活?”
“呃……”雨澤的扶額聲格外響亮。“老大,他們剛才說……”
“說默認我們與西北勢力為敵?”逸檸墨突然露出孩子氣的笑容,指尖竄出一朵食人花,食人花“哢嚓”咬碎半截椅子。
“那就讓他們看看……什麼叫真正的為敵。”
“那明天到底去不去啊?”
“去啊。”
逸檸墨轉身走向窗前,暴雨不知何時已轉成細雨,水滴在玻璃上蜿蜒出模糊的紋路。
他突然頓住腳步,歪著頭眨了眨眼,露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他們堂主是誰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