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靈魂……”虞涔的聲音壓得更低，仿佛怕驚醒某種沉睡之物，“在這裡，靈魂早就不是完整的東西了。用碎片的代價，換一時的安穩——對很多人而言，是值得的。”
“安穩？”逸妍抬眼，“可我記得，不久前外城區似乎被其他勢力洗劫過。”
虞涔豎起一根手指，貼在唇邊。
她的神情依舊溫柔得像在談論天氣，仿佛說的隻是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外城區那些人，不必上交「契約」。”她微微一笑，“所以城主自然……也沒有義務過問他們的生死啊。”
“啊……這樣嗎。”逸妍癱著臉，同樣豎起一根手指，像在回憶某個無關緊要的細節。
“可我也沒見內城區的防守有多森嚴。外人隨隨便便就能進來——啊，對了，昨天我還被人襲擊了呢。”
“襲擊！？”虞涔瞬間變了臉色，猛地伸手捧住逸妍的臉，緊張地左右查看，“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哪裡疼嗎？”
“……我沒事。”逸妍輕輕拉下她的手，“那個人已經死了。”
虞涔這才長長舒了口氣，隨即托著腮陷入思索：“內城區……按理說外人是不準對商販使用暴力的，會被「規則」直接製裁。我在這裡這麼久，還從沒見過內城區發生暴力事件。”
逸妍揉了揉後頸，語氣平淡：“你也說了，是對‘商販’。我不在這個保護範圍裡。”
虞涔的神色再一次緊繃起來。
她抓住逸妍的肩膀，指尖不自覺地用力：“那可不妙！難道襲擊你的人是專門衝著你來的？他為什麼……為什麼要對你下手？”
“……”逸妍沉默了片刻，再次輕輕撥開她的手，聲音很淡，“我也想知道。”
她垂下眼睫，掩住眼底翻湧的暗色。
並不打算告訴虞涔——關於那些“恢複記憶的極端分子”，關於他們可能將她視作一切痛苦的根源。
雖然這隻是歐陽曦的一麵之詞，她還未曾親自驗證，但……歐陽曦確實從未害過她。
虞涔咬了咬下唇，猶豫道：“說不定……他們還有同夥潛伏在附近。要不，你還是先留在店裡吧？這裡……應該還算安全。”
“安全……”逸妍環視著花店。
暖黃的燈光，芬芳的花朵，一切都顯得寧靜而溫柔。
她收回目光，看向虞涔擔憂的眼睛。
“不，”她輕輕搖頭，“我留在這裡，才是最大的危險——至少對你而言。”
逸妍抬手打了個響指。
空氣微微扭曲，一個身材高挑、穿著休閒便裝的男人憑空出現在她身側。
他懷裡還抱著一隻地雷係風格的小熊——黑色蕾絲裙，哥特式頸圈，玻璃眼珠茫然地轉動著，反射出花店溫暖的燈光。
男人將小熊輕輕放在一旁的桌上，然後彎腰，雙手插進兜裡，幽怨地瞥了逸妍一眼。
旁邊的虞涔已經完全愣住，眼睛睜得圓圓的：“你……你還養了彆的詭異！？”
“嗯？”逸妍歪了歪頭，表情有些不解，“你沒看過我的直播嗎？”
“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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