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放身體微微一僵,手臂抬了抬,最終隻是垂在身側,沒有推開,也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
他能感覺到肩頭衣料迅速被溫熱的濕意浸透,能聽到那極力壓抑卻依然破碎的哭聲。
巷子裡的風穿過,帶著涼意。
他靜靜地站著,像一棵沉默的樹,任由她靠著,哭了許久。
直到哭聲漸漸平息,變成細微的抽噎,他才用另一隻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背,聲音低沉:“好了,哭出來就好了。上去吧,好好睡一覺。”
秋禾像是從夢中驚醒,猛地後退一步,滿臉淚痕。
眼神慌亂又羞慚,不敢再看周放,胡亂點了點頭,抓起他塞過來的信封,轉身飛快地跑上了狹窄的樓梯。
周放站在樓下,聽著那急促的腳步聲消失在頭頂,又站了一會兒,才慢慢轉身離開。
肩頭那片濕痕,被夜風吹著,微微發涼。
周放處理完海市的事情,訂了第二天一早回京的火車票。
晚上,他在招待所房間整理行李,窗外忽然下起了雨,起初淅淅瀝瀝,很快就連成了片,敲打著玻璃窗。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這麼晚了,會是誰?
他疑惑地打開門,一股帶著寒意的水汽撲麵而來。
門外站著的是秋禾,渾身濕透,衣服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少女青澀的輪廓。
頭發濕漉漉地貼在蒼白的臉頰和脖頸上,雨水順著發梢往下滴。
她沒打傘,懷裡卻緊緊抱著一個乾爽的布包。
“秋禾?你怎麼……”周放吃了一驚,趕忙側身讓她進來,“怎麼淋成這樣?快進來!”
秋禾瑟縮著進了屋,站在地中央,腳下很快洇開一小攤水漬。
她低著頭,不說話,隻是把那個布包放在一旁的椅子上。
裡麵似乎是她洗好熨平的、周放之前借給她擋風的外套。
周放看她冷得微微發抖,轉身從衛生間拿出乾淨的毛巾遞過去:“快擦擦,彆感冒了。”
他的語氣帶著責備,更多的是擔心。
秋禾接過毛巾,卻沒有擦,隻是緊緊攥在手裡。
她抬起頭,眼睛被雨水衝刷得格外清亮,卻也紅紅的,像是哭過,又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
她看著周放,嘴唇翕動了幾下:
“放哥……”她第一次這樣叫他,聲音裡帶著孤注一擲的顫抖。
“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你,你幫了我這麼多,我什麼都沒有。”
周放心裡一沉,預感到她接下來要說什麼,立刻打斷:
“秋禾,彆這麼說,幫你是我自願的,從來沒想過要你報答什麼,你把書讀好,將來過得好,就是最好的報答。”
“不一樣的。”秋禾搖著頭,淚水混著未乾的雨水滑落下來。
她忽然向前一步,拋開毛巾,伸出冰涼潮濕的手臂,不由分說地抱住了周放的腰。
她的身體在輕微地顫栗,不知是因為冷,還是因為激動和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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