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曉靜正在揉麵,準備蒸饅頭,聞言驚訝地抬起頭,手上還沾著麵粉:
“去津港?還帶著我和孩子?這……這合適嗎?會不會耽誤你正事?”
“青陽特意安排的,說讓我放鬆一下,也帶你們出去見見世麵,交流會就半天,其他時間自由安排,妞妞不是一直念叨想看大海嗎?”
方曉靜的眼睛一點點亮起來,那是長期囿於家務和孩子後,對一點新鮮變化的天然向往。
但她嘴上還是說:“那得多花錢吧?住哪兒啊?孩子路上鬨騰怎麼辦……”
“這些都不用操心,青陽都安排好了。”
出發那天,妞妞和小軍興奮得像兩隻小麻雀,圍著行李跑來跑去。
方曉靜穿了件平時舍不得穿的呢子外套,頭發仔細梳過,臉上帶著些微的緊張和期待。
坐在火車上,看著窗外飛速掠過的田野和村莊,周放忽然覺得,自己很久沒有這樣,單純地作為丈夫和父親,帶著家人去往一個目的地了。
……
秋禾一直期待著可以接到周放的電話。
卻沒想到,一連半個月,他都沒有聯係過自己。
她覺得自己這樣很不好,甚至有些輕賤。
隻能把全部精力都投注到兩件事上:拚命學習,和更加拚命地打工。
母親的身體需要持續吃藥調理,欠周經理的錢……雖然他說不急,但她一分一厘都想早點還清。
白天上課,她強迫自己全神貫注,筆記做得密密麻麻。
生活被學習和打工填得滿滿當當,累是累,但那種充實的疲憊,反而讓她心裡踏實些。
偶爾深夜拖著快散架的身體回到亭子間,看到母親吃過藥後熟睡的臉,她會覺得,再苦再難,日子總歸是在往好的方向挪動。
直到那個異常寒冷的夜晚。
那天店裡盤貨,她下班比平時更晚。
北風像刀子一樣刮在臉上,路上幾乎沒了行人。
她搓著凍得通紅的手,小跑著回到那條熟悉又昏暗的巷子。
推開吱呀作響的木板門,爬上狹窄陡峭的樓梯,亭子間裡沒有像往常一樣透出昏黃的光,也沒有母親輕微的咳嗽或起身迎接的窸窣聲。
一片死寂。
秋禾心裡莫名一慌,昏黃的光暈下,母親側躺在那張靠牆的木板床上,身上蓋著薄被,姿勢似乎和她早上出門時一樣。
“媽?”秋禾輕輕叫了一聲,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裡顯得突兀。
沒有回應。
她快步走過去,又叫了一聲,伸手去推母親的肩膀。
“媽!”
淒厲的喊聲衝破了狹窄的亭子間。
她的母親已經斷氣了,身體都僵硬了。
後事辦得簡單到近乎潦草。
秋禾用周放留下的那筆錢,辦了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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