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到了,你在門口等我,我拿完作業馬上來!”說完我推開車門,像隻偷跑的小兔子嗖的一下衝進寢室樓,腳步聲在空蕩蕩的走廊裡噔噔作響,直奔106寢室。
寢室裡靜悄悄的,畢竟是周六,室友們早就收拾東西回家了,隻有我的床鋪還保持著原樣。我徑直走到衣櫃前,拉開櫃門從最上層翻出書包,剛要把模擬卷塞進去,突然想起什麼——每次去王少家住,都沒帶換洗衣服,總穿他的白襯衫當睡衣,雖然鬆鬆垮垮的挺舒服,但總感覺不太方便。
我眼珠一轉,心裡打起了小算盤:要不帶幾件內衣內褲和t恤?反正書包夠大,塞進去看不出來。下次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去他家,萬一“肖爺”晚上出任務回來晚了,寢室樓鎖門進不去,剛好可以去他家湊合一晚,有換洗衣服總比臨時找他借強。
想到這裡我趕緊翻出一個黑色的衣袋,從衣櫃裡挑了兩件乾淨的棉質t恤,又把剛晾乾的內衣內褲疊好放進去,拉上拉鏈往書包側兜裡一塞,動作一氣嗬成。檢查了一遍沒落下東西,背上書包,又急衝衝地衝出寢室樓門,跑得太快,差點在樓下台階上崴了腳。
王少正靠在車邊低頭看手機,白襯衫在路燈下泛著柔和的光,聽見腳步聲立刻抬頭,看見我跑出來,嘴角彎起好看的弧度:“這麼快?我還以為你要跟衣櫃嘮會兒嗑。”
“哪有!”我跑到他麵前,把模擬卷袋子遞給他,自己拉開副駕駛車門坐進去,“趕緊走趕緊走,我都聞到餃子香味了!”
王少坐進駕駛座,發動車子時側頭看了看我鼓鼓囊囊的書包,挑眉問:“裝什麼寶貝了?這麼沉。”
我被他問得心頭一跳,索性大大方方把書包往腿上一放,拉過側兜的衣袋晃了晃:“哎呀,多裝了幾件換洗衣服。你說我去你家住,總要有幾件換洗衣服吧?每次洗完澡還穿同一件t恤,潮乎乎的難受死了,這次索性帶夠!”
王少的眼底閃過一絲笑意,握著方向盤的手頓了頓,語氣裡帶著點懊惱:“嗯,也是。早知道白天給你多買幾件貼身衣物備著了,省得你還得從寢室折騰。”他說著側過頭,目光落在我手裡的衣袋上,“都帶了什麼?夠不夠穿?不夠的話等會兒路過便利店,拐進去給你買兩套新的。”
“夠了夠了!”我趕緊擺手,臉頰有點發燙,“就帶了兩件t恤和貼身的,穿兩天夠了。再說便利店的衣服哪有我自己的舒服。”其實心裡偷偷樂——他這反應比我想象中自然多了,還以為他會取笑我“準備充分”呢。
王少沒再堅持,隻是發動車子拐過街角,語氣裡帶著點不易察覺的溫柔:“下次彆這麼麻煩,缺什麼跟我說。我家衣帽間空著個抽屜,回頭給你收拾出來,專門放你的換洗衣物,省得你每次都從寢室背。”
“誰要在你家留衣服啊!”我嘴上反駁著,心裡卻甜滋滋的,“再說了,我哪有那麼多時間去你家,學業繁忙,你懂不懂?”
“懂,學神姐姐學業繁忙。”他笑著應和,手指在方向盤上輕輕敲著節奏,“但學神姐姐偶爾也需要休息,總不能總穿我的襯衫當睡衣吧?雖然我的襯衫你穿著挺好看,但確實不如自己的衣服舒服。”
“嘿,你還說!”我被他說得耳根發燙,伸手在他胳膊上拍了一下,“上次是誰說‘穿我的襯衫就行,不用買新的’?”
“那不是怕你嫌麻煩嘛。”他低笑出聲,側頭看我,路燈的光落在他臉上,眼底的笑意溫柔得像秋夜的月光,“現在知道你嫌棄了,以後一定提前準備好,保證讓學神姐姐住得舒服!”
說話間就到了他家小區門口,王少把車穩穩停在車位上,解開安全帶時突然傾過身來,白襯衫的袖口輕輕掃過我的手背,鼻尖幾乎要碰到我的額頭,溫熱的氣息拂在我臉上:“不過話說回來,你帶了換洗衣物,是不是意味著……今晚打算通宵寫作業,不回寢室了?”
“不然呢?”我仰頭迎上他的目光,故意挑了挑眉,指尖在他襯衫紐扣上輕輕戳了戳,“不然帶衣服乾嘛?難不成給你當抹布?”我故意頓了頓,作勢要解開安全帶,“嘿,你是不是不想讓我去你家?嫌我打擾你?行,那我現在就回學校,省得你不待見!”
王少連忙伸手按住我的手,眼底的笑意都快溢出來了,語氣帶著點急哄哄的辯解:“哪能啊!求之不得還來不及!”他伸手捏了捏我的臉頰,力道輕得像羽毛,“我家學神姐姐肯賞光住下,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不待見?”
“真的?”我故意拖長調子,假裝不信,“那剛才誰陰陽怪氣問我是不是通宵?我看你就是怕我占你床,想趕我走!”
“天地良心!”他舉起另一隻手作發誓狀,白襯衫的袖子滑下去一截,露出手腕上的銀鏈子,“我是怕你寫作業太累,想讓你早點休息。再說了,我的床本來就是給你留著一半的,什麼時候嫌過你占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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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差不多。”我滿意地哼了一聲,推開車門跳下去,故意把書包往他麵前一遞,“拎著,學神姐姐的書包太重,需要學霸男朋友服務。”
王少笑著接過書包,又彎腰從後座拿過我的換洗衣物袋,伸手牽住我的手:“遵命,學神姐姐。上去吧,給你煮餃子吃。”
“這還差不多。”我被他牽著往單元樓走,秋夜的風帶著涼意吹過來,他的白襯衫被風吹得輕輕揚起,衣角掃過我的手背。我看著他認真牽我手的側臉,心裡甜滋滋的——還好他沒追問我帶衣服的真正原因,不然總不能告訴他,我是怕“肖爺”出任務晚歸沒地方去。
上樓梯時,樓道裡的聲控燈隨著我們的腳步“啪”地亮起,暖黃的光打在台階上。他突然轉身把我往懷裡帶了帶,手臂輕輕圈住我的腰,低頭在我耳邊說,聲音輕得像飄落的秋葉:“其實……你帶換洗衣物,我特彆開心。”
“開心什麼?”我抬頭看他,鼻尖差點碰到他的下巴,燈光在他睫毛上投下細碎的陰影,心裡像被什麼東西輕輕撞了一下。
“開心你把這兒當自己家。”他看著我,眼底的笑意溫柔得像融化的蜜糖,伸手輕輕拂過我額前的碎發,“不用每次都從寢室背東西,缺什麼就說,衣櫃給你留了半格,冰箱裡永遠有你愛吃的草莓,連拖鞋都給你買了新的藍色款。這兒永遠有你的地方,不用拘謹。”
為什麼他總是對我說這種話?溫柔得讓人心頭發緊。每次聽到這種把我往安穩裡拽的話,心裡就又酸又軟,像被浸了溫水的棉花堵著。可我不能停下啊,行動計劃才剛起步,練拳時磨破的指關節還在隱隱作痛,街舞的集訓視頻還沒看完,那些等著“肖爺”去擺平的事,哪一件都不能落……
我吸了吸鼻子,伸手摟住他的脖子,把臉埋在他的白襯衫領口,皂角香混著他的氣息湧入鼻尖:“不是你說有我在,才像個家嗎?”我悶悶地問,聲音帶著點不易察覺的沙啞,“無論在哪,隻要你在,就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