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格達的燭火已燃至中夜，山魯亞爾國王按捺不住起身踱步，指尖攥著那枚從故事裡“借”來的仿造“凡”字玉佩：“你說王爍被時空亂流卷走，怎的突然就到了‘上蒼之上’？莫不是又要編些虛無縹緲的噱頭？”
山魯佐德執起銀壺添了茶水，月光透過窗欞灑在她鬢邊金飾上，碎成星子般的光點：“陛下且放寬心，這上蒼之上從不是傳說——老話說‘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就像螞蟻不知人類的樓閣，凡界修士也難窺高維的真相。且看那王爍，摔在陌生土地上的瞬間，連破界劍都驚得嗡鳴不止——”
一、荒蕪穹頂，“清理者”現身
王爍從時空亂流中墜落後，摔在一片泛著金屬光澤的荒原上。抬頭望去，天空竟是整塊巨大的透明穹頂，穹頂外流轉著七彩的能量流，隱約能看見無數“種子”般的光球懸浮其中——那分明是一個個像他們世界一樣的實驗體！
“這哪是上蒼淨土？分明是個用星辰做導線、以生靈為數據的巨型實驗艙！”王爍摸了摸掌心的黑色印記，突然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破界劍在鞘中劇烈震動，指向荒原儘頭的黑色高塔——那塔通體由不知名的晶體築成，塔尖插在穹頂之上，正源源不斷地抽取著下方的能量。
他剛握緊劍柄，地麵突然裂開數道縫隙，無數銀色的人形生物從縫中爬出。這些生物沒有五官，渾身覆蓋著光滑的金屬外殼，手裡握著能發出藍光的長矛，見了王爍就像餓狼見了羊，嘶吼著撲了過來。
“來得正好！”王爍拔出破界劍，劍光如練劈向最前麵的銀色生物。可劍尖剛觸到對方外殼，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彈開，反震得他虎口發麻。更可怕的是，被劈中的生物竟瞬間分裂成兩個，攻勢反而更猛了！
“該死！這是啥怪物？”王爍躲閃間，天機盤突然從懷中飛出，盤麵亮起刺目紅光，浮現出一行小字：“清理者，高維存在設置的維護程序，以‘異常數據’為食。”
“維護程序？”王爍心頭一沉，突然想起鄒晗《往生錄》裡提過的“高維收割者”——原來所謂的“黑暗掠食者”，不過是這實驗場的“殺毒軟件”！他急中生智，摸出懷中的凡塵棺碎片，將靈力注入其中：“既然是程序，總該有能克製的‘代碼’！”
碎片剛亮起金光，那些“清理者”突然像見了貓的老鼠般後退，金屬外殼上竟浮現出細密的裂紋。王爍眼睛一亮，正想乘勝追擊，卻聽見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慢著！彆毀了它們——這些是唯一能通向控製中樞的‘鑰匙’！”
他回頭一看，竟是初代花粉帝的殘魂！隻是此刻這殘魂褪去了往日的威嚴，臉上滿是疲憊與悔恨：“我找了你很久，王爍——隻有你能結束這場持續了萬古的實驗。”
二、晶體塔內，真相如刀
在花粉帝殘魂的指引下，王爍跟著“清理者”來到黑色晶體塔前。塔門緩緩開啟，裡麵竟是一個巨大的控製室，中央懸浮著一塊籃球場大小的全息屏幕，上麵密密麻麻全是數據流，正實時顯示著各個“種子”世界的生滅。
“看那裡。”花粉帝指向屏幕角落的一個小窗口——裡麵正是他們的世界，黑暗觸須肆虐、四棺共鳴的畫麵清晰可見。屏幕上方標注著一行冰冷的文字：“實驗體編號739，進化率37%，淘汰倒計時10086小時。”
王爍的血液瞬間凍結：“進化率？淘汰倒計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三千年了，我終於能說出真相了。”花粉帝的殘魂飄到屏幕前，數據流穿過他的身體，泛起陣陣漣漪，“當年我並非主動研究禁忌實驗，而是被‘穹頂之主’選中的‘管理員’——他們是更高維度的存在，創造這些‘種子’世界，就是為了篩選出最‘優質’的生命數據，用來完善他們的進化程序。”
他指向屏幕上的四個光點，正是四棺的象征：“凡塵棺記錄‘凡俗數據’，荒字棺儲存‘原始基因’，帝字棺標記‘強者序列’，楚字棺管控‘情感波動’——四口銅棺根本不是什麼上古法寶，而是這實驗場的核心程序模塊！”
王爍隻覺得腦子“嗡”的一聲，過往的種種瞬間串聯起來：黑暗掠食者的周期襲、往生進化陣的詭異設定、甚至連雲上五驍的決裂，都像是被提前寫好的劇本！“那你當年的‘反抗’呢？也是程序的一部分？”
“起初是，後來不是。”花粉帝的殘魂黯淡了幾分，“我看著無數生靈因‘數據篩選’而死，看著那些所謂的‘淘汰者’被徹底抹殺，終於明白這根本不是進化，是屠殺！我偷偷修改了凡塵棺的程序，加入了‘自由意誌’的代碼，卻被穹頂之主發現，判了‘數據流放’——你見到的黑暗掠食者，其實是用來清除我‘叛逆代碼’的工具。”
他突然抓住王爍的手，殘魂因激動而顫抖：“你掌心的黑色印記，是我當年埋下的‘後門程序’！隻有同時掌握四棺共鳴和自由意誌的人，才能進入這控製室。現在，你可以用它改寫整個實驗場的核心指令——讓所有世界的生靈，都能自己決定命運！”
三、代碼交鋒，穹頂之怒
王爍看著屏幕上跳動的“淘汰倒計時”，又摸了摸懷中的銀杏香囊——雲無月的笑容在腦海中浮現。他握緊拳頭，眼神變得無比堅定：“我不會讓任何人把生命當數據玩弄！”
在花粉帝的指引下，他將凡塵棺碎片按在控製台上。碎片與控製台融合的瞬間，整個控製室亮起金光，四棺的虛影在屏幕上浮現，與數據流交織成網。王爍閉上眼，將自己對自由、對羈絆、對“凡俗之美”的理解全部注入其中——他要改寫的不是某個程序，是所有生靈的未來！
“凡者有心，荒者有靈，帝者有仁，楚者有情——以我之名，立誓：眾生平等，命運自主！”
隨著他的誓言落下，屏幕上的數據流開始劇烈翻滾，原本冰冷的指令被金色的“自由代碼”覆蓋。荒原上的“清理者”紛紛停止攻擊，金屬外殼下竟浮現出模糊的人臉——那是被抹殺的生靈殘魂，此刻正重獲意識！
“大膽！”突然，穹頂上傳來震耳欲聾的怒吼，一道七彩的能量光束從穹頂射下，直指控製室中央，“低等數據也敢篡改至高程序？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