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計劃有變。”張任開門見山,聲音平穩,聽不出任何情緒。
蘇然沒有說話,隻是用眼神示意他繼續。他身後的背景是一間簡潔的辦公室,牆上掛著一幅巨大的星圖,仿佛整個宇宙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張任將“苦肉計”的整個構想和盤托出。從歡迎儀式上的“恐怖襲擊”,到巴赫國王的“重傷垂危”,再到將a國徹底拖入與東方正麵對抗的泥潭。每一個環節,每一個細節,都清晰無比。
說完,通訊室內一片死寂。
良久,蘇然的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擊了一下,發出清脆的響聲。
“一個師。全副武裝的一萬兩千人。”蘇然的聲音傳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張任,這不是演習。全球直播,一旦失手,我們就會成為全世界的笑柄和公敵。”
“不會失手。”張任回答得斬釘截鐵。
他頓了頓,補充道:“關鍵在於巴赫的表演。隻要他能演好這個悲情的受害者,a國就百口莫辯。亨利國王的怒火,隻會燒向我們。”
蘇然沉默了。他在評估這個計劃的風險與收益。這是一個極其大膽的賭博,賭注是國家的聲譽和未來的戰略走向。但如果成功,回報也是巨大的。一勞永逸地解決a國在中亞的滲透,同時收獲一個死心塌地的塔蘭。
“這會把事態立刻推向國家級對抗的邊緣。”蘇然沉聲道,“政治上的風暴,會超乎想象。”
“長痛不如短痛。”張任的目光穿透屏幕,仿佛在與蘇然對視,“a國像一條毒蛇,一直在我們身邊試探。與其等它咬上來,不如我們先把它拔了牙。”
屏幕那頭的蘇然,終於微微點頭。
“我授權執行。但是……”他話鋒一轉,語氣裡多了一絲關切,“你和你的兵,注意安全。”
聽到“安全”兩個字,張任忽然笑了。
他抬起自己的手,在幽藍的光線下,手掌的皮膚隱隱透出一層金屬質感的光澤。
“安全?”他輕聲反問,語氣裡帶著幾分說不清的意味,似是自嘲,又似是憐憫,“司令,我們這副身子,還需要考慮安全嗎?”
他的聲音很輕,卻像一柄重錘,敲在無形的空氣裡。
“現在該擔心安全的,是a國那幫還活在上個世紀的蠢貨。”
“他們……一個都逃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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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王的臨時行宮裡,奢華的波斯地毯從門口一直鋪到王座之下。
巴赫國王端坐在高背椅上,臉上掛著和煦而熱情的笑容,仿佛在等待一位久違的老友。
很快,腳步聲由遠及近。
a國駐塔蘭最高指揮官,菲斯將軍,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他穿著一身筆挺的軍服,胸前的勳章在燈光下閃閃發光,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傲慢與自得。
“國王陛下,聽說您找我?”菲斯的聲音洪亮,卻帶著一絲居高臨下的意味。他甚至沒有按照禮節先行鞠躬。
巴赫毫不在意,他從座位上站起來,主動迎了上去。
“將軍!我親愛的朋友!”他熱情地張開雙臂,“關於一周後的歡迎儀式,我有一些新的、絕妙的想法!”
“哦?”菲斯挑了挑眉。在他看來,這個亡國之君不過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能有什麼絕妙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