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們，就是那些最微小，最堅硬，也最致命的沙礫。
k拿起手機，熟練地輸入了星辰軍區的報名網址。網頁因為訪問人數過多，顯得異常卡頓。
他耐心地等待著，就像一個最專業的獵人，等待著獵物走進自己視線的那一刻。
在他的信息庫裡，有超過一百名和他一樣的“深潛者”，擁有著各種各樣“完美”的身份，此刻正從華國的四麵八方，彙入這股名為“應征”的洪流，湧向那寒冷的北境。
遊戲，開始了。
電話那頭，聲音蒼老，卻中氣十足，帶著久居上位的威嚴。
“臭小子，翅膀硬了啊。”
是老爺子，蘇國韜。
蘇然嘴角不自覺帶上一絲笑意，身體放鬆靠在椅背上：“爺爺，這麼晚還不睡？”
“睡？我怕我睡著了，第二天醒來，整個世界都姓蘇了。”蘇國韜的聲音裡透著一絲無奈的調侃，“聽說你這次在塔蘭搞的動靜不小，視頻我都看了，不錯，有我當年的風範。”
“一般，主要是他們太不禁打了。”蘇然謙虛，但語氣裡的得意藏不住。
蘇國韜哼了一聲，顯然沒信他的鬼話。他話鋒一轉，切入正題：“這次招兵，你打算要多少人？”
蘇然伸出手指，在桌上輕輕敲了敲，仿佛在計算一個微不足道的數字：“不多，也就十幾萬吧。”
電話那頭沉默了足足三秒。
蘇國韜的聲音再次響起時，已經沉了下去，帶著一絲警告：“蘇然，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十幾萬！你一個北境軍區，要十幾萬新兵？你想乾什麼？自立為王嗎！”
這頂帽子扣得有點大。
蘇然卻毫不在意，他慢悠悠說：“爺爺，北境多大地方您不是不知道。費多聯邦虎視眈眈，南方聯盟態度不明，a國更是亡我之心不死。我不多招點人，難道等他們打到家門口，再用我的血肉之軀去堵槍眼？”
“少跟我來這套！”蘇國韜怒道，“現在軍府裡多少人盯著你？多少人說你擁兵自重，是北境的土皇帝？你打了勝仗，他們不敢明著說，隻能在背後嚼舌根。你現在還要擴軍十幾萬，你是想把刀遞到他們手上，讓他們有理由來搞你嗎？”
蘇然臉上的笑意冷了下去。
他坐直身體，看著窗外深沉的夜色，聲音平靜卻堅定：“他們不願意？可以。讓他們來守北境。我帶著我的人走。我倒要看看，是鄭家的少爺能擋住費多聯邦的鋼鐵洪流，還是李家的公子能嚇退a國的特種部隊。”
“你！”蘇國韜被噎得半天說不出話。
他比誰都清楚，如今的北境，除了蘇然，誰也守不住。那片曾經被視為絕境的苦寒之地，硬生生被他這個孫子打造成了一塊針紮不進、水潑不進的鐵板。那些在安逸首都裡高談闊論的家夥，讓他們去北境吹一天冷風，都得哭爹喊娘。
“唉……”一聲長歎從聽筒裡傳來，蘇國韜的語氣軟化了，“你小子，就是算準了我拿你沒辦法。”
“爺爺，我隻是想活下去，讓我手下的兄弟們也能活下去。”蘇然的聲音很輕。
“我知道。”蘇國韜的語氣裡充滿了複雜的情緒，有驕傲，有擔憂，還有一絲藏不住的疲憊，“等新兵招收結束，我去北境一趟。有些事，電話裡說不清楚。”
他頓了頓，自嘲地笑了笑：“你現在攤子鋪得太大了，我這個一級軍府司令，都感覺要去巴結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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