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人話音剛落,軍情處的張處長心中一動,連忙接口道:“報告首長,說起時櫻同誌的爺爺奶奶,我倒是想起一件事兒。”
“這些年,組織上都以為她三叔公時叔彥同誌是叛逃了,可前陣子在滬市的腳盆雞遺址處發現了他的遺體。”
“在他身下壓著一個油布包,裡頭藏著五軸聯動機器的核心圖紙數據。”
“我們原本是以為能幫著他洗白冤屈,沒想到屍檢有些對不上的地方,所以這事兒就這麼擱置了,您……”
張處長話音剛落,領導人還沒搭腔,旁邊坐著的看了他一眼。
這節骨眼上提這個,不是架著領導替時櫻謀好處嗎?鬨不好,還要惹人反感。
領導人“哦”了一聲,身子微微前傾:“詳細說說,怎麼回事?”
軍情處處長後背頓時冒了汗,心裡後悔自己莽撞了,但話已出口,隻得硬著頭皮彙報:
“我們仔細求證過,時叔彥同誌可能在生前已經喪失了行動能力,我們斷定當時有第二個人在場,幫助他藏資料,或者是把他的屍體和資料掩埋在一起。”
“所以,我們不能把功勞歸於時叔彥,也不確定當年是不是有什麼彆的內情。”
領導人問:“遺體還在軍情處放著?”
軍情處處長點頭:“對。”
領導人沉默片刻:“時叔彥原本不該參與行動,但他參與進來,失去了生命,為核心資料的保存貢獻了一份力量。”
“他是黨的好兒子,人民的好同誌!”
“烈士的遺體,在地下埋了二十年,也該回家了。”
“追授他為革命烈士,加封國防科技部特等功臣,落葉歸根,洗清冤屈。”
話音剛落,軍情處處長卻麵露遲疑。
領導人一眼看穿:“怎麼?有話直說。”
軍情處處長深吸口氣:“時櫻那丫頭倔得很。她私下跟我提過,她三叔公和爺爺奶奶,不該因為她做點事就受厚待。”
“她說,他們本就是為國流血的革命者,值得這份榮譽,不為彆的。”
一旁領導人身邊的秘書差點破功。
而在場的其他人也心思各異,心說這人瘋了吧?替時叔彥討了功還不夠,連她爺爺奶奶都帶上,這不是貪得無厭嘛!
領導人卻擺擺手,眼中閃過一絲讚許:“這丫頭,倒有股子硬骨頭勁兒。抽個時間,我親自找她談談。”
“至於其他的……先讓時叔彥同誌榮歸故裡,不要寒了烈士的心。”
軍情處處長突然想起時櫻之前的獅子大開口,於是問道:
“五軸聯動的核心資料還在軍情部……”
領導抬手打斷他:“不急。”
……
羊城。
時櫻的消息還在京城發酵,她在黎部長家老老實實的躲了三天。
院子外頭明哨暗哨增了一倍,都是為了保護她。
行動很成功,但遠非完美。
並不是所有特務都上了當,尤其是和時櫻打過照麵的那一支特務小組,幾個骨乾自知大勢已去,乾脆利落的跑了。
方臉男人和袁林他們被當成了泄憤的工具,死了兩個人,剩下的幾人十分淒慘。
還活下來的人一直在醫院躺著,一邊接受治療,一邊有人監視。
黎部長的人把羊城都快翻了個底朝天,愣是沒抓到那幾個溜走的老鼠。
雖然他們身份暴露了,但隻要一天沒抓到他們,對時櫻的威脅就多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