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洲。
四麵環山,山中多有湖泊河流。
據說幾百年前,山脈亦有不少城鎮村莊,尚與大雨洲有所聯係。
可惜,自史書之中近兩百年前開始,便隻剩下了小雨洲與屍鬼。
隨著時間推移,諸侯消亡,五國六都漸顯雛形。
五個國家,六個自治都城。
隻可惜,當地的人們還沒有看到統一的那一天,一切就以一個戲劇性結果收尾了。
一群天外來客,散入各地。
新民曆,由此誕生。
他們有的宣傳宗教,有的教人技術,有人帶人修行。
在短時間內,引導起了一批底層力量。
再借助底層的力量,開始聚攏人口,將散落在山脈各處的村莊、城鎮的平民百姓,引導向小雨洲的中心平原。
說到底,小雨洲這麼大一塊地方。
誰不想住在繁榮的平原地區?山中、洲際,哪個不是麵臨著多重生存考驗?
無非王朝割據,逼得百姓流離失所,這才不斷在夾縫中向外滲透,尋求居所。
而現在。
中央平原放出消息,土地下發。
邊境的“宗教”“門派”“民團”,也紛紛響應。
冬季二月中旬。
隨著第一批平民開始遷徙,輿論愈演愈烈。
官府不管,宦吏無影,導致治安直線下滑,屍鬼、妖獸、流寇,四處騷擾。
大族、幫派等低產、小資,也緊跟著第一批平民,形成了第二批遷徙潮。
從眾邏輯,法不責眾,競爭心理...
生活壓力,環境壓力,社會壓力...
小雨洲不大。
書信已經開始往來。
越來越多的信息被驗證,越來越多的可能被揭示。
剩下的諸多百姓再也坐不住了,紛紛開始了遷徙,最終演變成了一股龐大的人潮。
而百姓,是真正的基石。
“我們張家堡,我說了算。誰敢往中原走一步,打斷他的腿!”
說話的是張家堡的堡主張霸天,在這一帶也算有幾分勢力。他話音剛落,人群中便傳出一陣不滿的低語。
“堡主,如今山中處處危險,中原那邊有安穩日子過,為何不讓我們去?”一個年輕後生壯著膽子說道。
張霸天臉色一沉,“哼,你們懂什麼!中原看似美好,誰知道有沒有陷阱?再說了,我們張家堡在這山裡經營多年,哪能說走就走。”
說完瞥了眼自己的金庫和房產,拳頭握的更緊了。
“可...堡主,外麵如今已經有了人勢,我們堡內的人心已經開始動了。”
“開始動了?”
張霸天猛地一拍桌子,“動了又如何?我看誰敢帶頭鬨事!”
他掃視著人群,眼神中滿是威脅。人群頓時安靜了下來,可那股不滿的情緒卻在空氣中彌漫。
就在這時,一個老者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他是張家堡德高望重的長輩。
以往一直幫著張霸天說話,張霸天也因為他的年紀和身份一直許以小利。
可現在。
看著彆人家的孫子當上了管理,看著彆人家的老頭拿到了土地。
那一封封外頭的家書,就仿佛一根根利刺,紮在他的心裡。
他以往仗著年紀,勾結張霸天,不說為禍鄉裡,但也是助紂為虐了。
可乾了這麼多缺德事,付出了那麼多汗水,得到的是什麼?
官府的壓榨,張霸天的表裡不一的尊敬,周圍鄰居親戚的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