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初回慈安宮辭彆太後,太後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隻滿心的不樂意:
“這剛住了幾日啊,哀家剛有人陪著解解悶,你就又走了。
咱長安那麼多的男人,皇帝怎麼就非要讓你一個嬌滴滴的女娃娃家查什麼案子?”
靜初好說歹說,答應太後,等池宴清回京,自己再進宮,陪她老人家住到厭煩為止。
太後也覺得自己越老越沒有出息,身邊仆從如雲,彆說解悶了,讓她們給自己唱大戲都成。
可為啥就對這丫頭這麼戀戀不舍?
倒好像,她是自己生養的一般。
靜初剛出慈安宮,沒想到,竟然又迎麵遇到了匆匆趕來的田嬤嬤。
田嬤嬤主動上前,衝著靜初行禮請安:“靜初姑娘,我家皇後娘娘得知您要回侯府,差遣老奴前來,給您捎一句話。”
“什麼話?”
“皇後娘娘說,宮外風大,擔心姑娘您身子單薄,頂不住這凜冽的寒風。她還是希望,您能留在宮裡。她足以庇佑你後半生風雨無憂。”
靜初不假思索:“煩請嬤嬤替我謝過皇後娘娘好意。可惜,一把傘下容不下太多的人,要麼有人淋濕衣裳,要麼有人濕了心。
她有想要守護的家人,我也有義無反顧想要保護的人。
靜初習慣了風雨飄搖,從來不畏懼狂風肆虐,要麼乘風而上,要麼,逆風而行,絕不苟安。”
田嬤嬤無奈地搖了搖頭,輕聲歎息:“那靜初姑娘您多保重。”
靜初再次謝過田嬤嬤,轉身大踏步,義無反顧地離開了皇宮。
侯府。
池宴行已經從國舅府回來。
楚國舅也剛剛得到了冀州送來的消息,得知池宴清一行人,一進冀州就立即中了青龍會的埋伏。
現如今再加上池宴行的證實,篤定池宴清這一次,一定凶多吉少,有去無回。
清貴侯前往冀州,剿滅青龍會,同樣也會發現他們使用的兵器,從而認定,青龍會就是反賊無疑。
此舉可謂一舉兩得,禍水東引,自己的兵馬也就可以順利保全了。
終於除掉這一心腹大患,留下白靜初,不足為慮。
池宴行也終於得償所願。
侯府,將成為他的天下。
思及此,愈加得意忘形。
見到靜初從宮裡搬回侯府,池宴行並不以為意。
沒有池宴清撐腰,她一介女流,能成什麼氣候?
侯夫人病倒在床,府裡人心惶惶。
沈氏上躥下跳,意圖重新執掌侯府。
楚一依對這些興致缺缺,她唯一盼望的,就是池宴清一死,自己嫁進侯府的目的也就達成了,終於可以逃離池宴行身邊,重獲自由。
靜初對外做出悲痛欲絕,了無生趣的樣子,進屋便好言好語地勸導侯夫人,再三向著她解釋,初五也隻是與池宴清走散,池宴清定能逢凶化吉。
聽在彆人耳中,也隻當她是善意的欺騙。
整片烏雲籠罩了清貴侯府,就連廊簷下那隻聒噪不休的鸚鵡,都耷拉著腦袋,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沒有了精神。
幸好靜初三令五申,必須要瞞過老太君,誰也不得在她老人家跟前提及此事。
否則,一律杖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