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大吃一驚:“兵部那些兵器竟然是你貪墨的?你竟然敢私養兵馬?這都是謀反之罪!”
“我這還不都是為了你!原本,偷龍轉鳳一事是萬無一失的。
結果蘇妃卻無意間偷聽到了我和吳嬤嬤的對話,並且在臨死之前將這個秘密藏進一隻魯班鎖裡,告訴了李公公。
此事之後,我擔心遲早有一天東窗事發,所以才在晉中養了一兩萬的兵馬,就是為了將來能助你一臂之力。”
“那現在怎麼辦?”太子頓時慌了神:“白靜初此人十分狡詐,她一定會查到你的身上的。”
“殿下儘管放心,此事為父會一力承擔,絕對不會連累你。”
太子氣急敗壞:“說得好生輕巧,謀反之罪禍及家人,甚至有可能株連九族,父皇肯定會遷怒於我。我這太子之位怕是也保不住啊。”
“所有的事情,全都毀在白靜初的手裡。所以,即便有一天為父落難,殿下一定要記得,白靜初絕對不能留。”
太子的腦中一片混亂,不知所措。
半晌之後,方才反應過來,詢問楚國舅:“那,那真正的公主呢?去何處了?”
楚國舅搖頭:“這個你就不要問了,你隻需要記住兩點,一點是一定要殺了白靜初,這個秘密就沒有人知道了。
還有一件事情,就是千萬不要與一依做出任何有悖人倫之事。”
“我從未喜歡過一依,不過是她一廂情願而已。這個你大可放心。”
“再然後,我今日前來,是另外有一件事情與你商議,上次你與我提起的那個人,我借來一用。”
“誰?”
楚國舅壓低了聲音:“……這是我幫你布下的最後一步棋,不到最後無奈關頭,千萬不要使用。”
門外,楚一依使勁兒捂住嘴,放任眼淚肆虐,沿著臉頰淌下。
多年的夢碎了,還碎得如此殘忍。
難怪,太子的前程聲望,父親看得比自己性命還要重要。
太子是他的兒子,是他的野心,是他所有的希望。而自己,不過是他實現野心的工具罷了。
楚一依吃力地挪動雙腿,慢慢地走回房間,想想適才自己的荒唐,差點鑄成的大錯,她腦中一片混沌。
過了不知道多久,太子方才從書房裡出來,眸色複雜地望著她,暗啞開口:“舅父叫你跟她一起回府。”
楚一依什麼也沒有問,沒有說,木然地起身,跟隨著楚國舅出了太子府。
等上了馬車,楚國舅終於忍不住,狠狠的一個耳光甩在楚一依的臉上。
一字一頓:“從現在開始,老老實實地待在侯府,與池宴行過日子。有皇後娘娘在,她能保你一輩子衣食無憂。
再也不得肖想太子殿下,記住沒有?”
楚一依捂著臉,適才拚命隱忍的眼淚,再也忍不住淌下來。
分明是他犯下的錯,為什麼卻要怪在自己的身上,打得這樣理直氣壯?
但是,現在留在侯府,卻又是最明智的選擇。
自家父親所犯的乃是謀逆之罪,按照長安律法,很有可能抄家滅門,株連三族。
自己如今已經出嫁,便是侯府的人,僥幸或許可以不被株連。
若是與池宴行和離,作為歸宗女,肯定性命不保。
為了活命,她隻能繼續留在侯府,每天麵對那個看了都會惡心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