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貴侯府。
府門緊閉。
數匹快馬穿街過巷,卷起一路沙塵,徑直停在侯府門口。
一襲朱雀紅的矯健身影從馬背上輕盈地飄下來,將手裡的蛇骨紫金鞭利落地在手腕上纏了數圈,然後意氣風發地踏上台階,心急難耐地叩響了侯府大門。
“開門,開門!都什麼時辰了,怎麼大門都不開?”
侯府的門立刻從裡麵打開了。
下人望著從天而降的池宴清,難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世子爺?你還活著?”
“廢話!”池宴清抬手,就給了眼前的下人腦門一巴掌:“小爺我回來了!”
下人直愣愣地跳起來:“您還活著,簡直太好了!可嚇死小的們了。”
池宴清不耐煩地將他撥拉到一邊:“真聒噪,跟隻癩蛤蟆似的。”
大踏步地往裡走,興奮地揚聲喊:“靜初!老娘,我回來了!”
靜初沒有迎出來,最先出來的,是池宴行與沈氏。
母子二人同樣是難以置信地望著池宴清,心中一沉:“你,你怎麼回來了?”
池宴清有些失望,自己不在家,小白癡竟然還不安分,肯定是又跑出去了。
“怎麼,是不是很驚喜?很意外?”
話音剛落,他就被一堆人“呼啦啦”地圍攏上來,一個個全都急得如火燒屁股。
有捉胳膊的,有拽衣裳的。
“世子爺,快去救夫人和少夫人!”
“夫人她被綁架了,少夫人一個人單槍匹馬地去救夫人了。”
“快點去吧,再晚了怕是就來不及了。”
下人的話,瞬間令池宴清驚嚇在了原地。
飛揚的眉眼立即立了起來,眸色一厲:“怎麼回事兒?”
伺候侯夫人的嬤嬤急忙將今日一早發生的事情簡單地講述了一遍。
池宴清的麵色瞬間一凜:“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們竟然府門緊閉,像沒事人一般。都沒有人前去報官?”
哪怕是跟沈慕舟說一聲也好,他一定不會袖手不管。
眾人齊刷刷地沉默。
雪茶抬手一指池宴行,脆生生地控訴道:“二公子不讓我們出門,誰也不讓去。宿月枕風直接殺出侯府,去找人幫忙了。”
池宴清狠厲的眸光掃過去。
池宴行頓覺心驚膽戰,說話都沒有了底氣,磕磕巴巴道:“是,是對方說,隻讓白靜初一人前往,誰也不許跟著,否則後果自負。
我也是為了母親的安危著想。萬一被對方發現,豈不要被撕票?”
“是嗎?”
池宴清唇角微勾,從齒縫之中擠出這句話。
下一刻,手裡的蛇骨紫金鞭突然揚了出去,迅如雷霆。
池宴行一聲慘叫,整個人摔倒在地,蜷縮成一團。
池宴清仍舊不肯善罷甘休,手裡的皮鞭雨點一般落在他的身上。
慘叫聲響徹侯府。
下人全都冷漠地看著,在心底裡默念:“活該,打得輕!”
侯夫人與少夫人出事,他們母子二人落井下石,實在過分。誰都能看得出來,他的野心與陰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