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南狠狠咬了咬牙,穩住了心神,裝作什麼都沒有看見,顫抖著手遞上裝著銀幣的袋子。
心臟似乎都快碎了,如果手中拿得是劍,一定會刺了過去。
陳凡接過裝著銀幣的袋子,看著臉黑得跟木炭似的司馬南,微微有些好奇。
這家夥是不是不想給呀?
不過,已經拿到手了,就算他拿刀子,也得搶了過來。
商耀看著司馬南如此難受的神情,有些不解,心中默默鄙夷起來,這親家是不是有些太吝嗇。
蘇西坡和其他鄉賢自然也看到了滑落的裙子,隻是腦補了一下新來的縣令玩得真花。
都會在書房尋找雅趣,這可是開了眼界,以後得向陳主大人多學學。
躲在廂房裡的司馬如煙大氣都不敢出,更不用說抄寫了。
蘇西坡見到陳主大人接過銀幣,微微頜首:“陳主大人,今天中午有位叫司馬如煙的小姑娘當街冒犯了您,姑娘任性,做錯了事,大人寬宏,能否饒過小姑娘。”
陳凡笑笑,終於明白他們為何急急忙忙送牌匾,原因是因為司馬如煙。
“我已經懲戒過了,隻要她完成懲罰,自然放她回去。”
司馬南強忍怒氣,忍氣吞聲道:“能請問一下陳主大人施以何種懲戒?”
“不重,就是一直重複的事情,稍微有點累人……”
司馬南臉更黑了,陳主大人說得什麼話,這是什麼懲罰?一直重複,也不累,越想越難受,心裡像是打翻了五味瓶,辛酸苦辣鹹全都湧上心頭。
蘇西坡悄悄瞪了司馬南一眼,怎麼能如此問話呢?
他咳了一聲之後說道:“素聞陳主大人愛民如子,珍惜名聲,陳主大人的懲戒自然合適不過了,隻是已近中午,人有七情六欲,該是進食的時候,能否讓如煙回家進食。”
“不能,她還沒有抄完呢?”
司馬南聽到抄字,一口氣差點沒有提上來,整個人仿如抽掉了靈魂。
商耀見到司馬南失魂落魄的樣子,心中跟著猜疑起來。
他的目光在書房搜尋起來,當看到太師椅腳下的衣物上,一道似曾相識的身影緩緩浮現。
這就是司馬如煙的衣物?!
她的衣物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陳主大人將她怎麼了?
讓她抄?
商耀的臉色跟著難看起來,這姻沒法聯了。
司馬南嘴唇都在顫抖:“陳主大人,能否讓如煙姑娘早點回家。”
陳凡看向司馬南,目光中帶著寒意。
仿如一道冰冷刺骨的劍刺進靈魂,司馬南心膽俱顫,哆哆嗦嗦地說道:“陳主大人,我是說,抄完,能讓她早點回家嗎?”
“那是自然。”陳凡的聲音再不似前般熱情,已經帶著絲絲冷意。
雖然在都市沒有當過官,但是在工地上,晚上又不能休閒泡腳,隻能追追劇,而陳凡最喜歡的就是一些官場權術之類的電視劇。
當個縣令,麵對平民,演技自然輕鬆拿捏。
加上本就是修士,麵對普通人,本就有靈魂上的壓迫。
陳凡生氣了。
黃奇自然明白,該結束了。他偷偷看了眼商耀,暗自揮了揮手。
商耀連忙起身,朝陳凡拱了拱手:“陳主大人,叨擾了。”
蘇西坡寒暄幾句後,鄉賢們放下牌匾便告辭離開。
哼,五百兩銀幣就能帶走司馬如煙?
隨後,陳凡撿起衣物,起身朝廂房走去,他要去看看司馬如煙抄得怎麼樣了。
陳凡推開門,司馬如煙依然蹲在角落裡,長發遮掩著身體,看上去有點像沒穿衣服的女貞子,實在不怎麼美觀。
陳凡將衣物扔了過去:“穿上。”
司馬如煙悉悉索索穿好衣物,站在原地不敢動彈。
這時的陳凡拿起她抄過的設計圖,心中猶如五萬隻草尼馬奔騰而過。
直線畫得歪歪扭扭的,阿拉伯數字更是奇形怪狀。
方塊字寫得如此漂亮,設計圖卻如同三歲小孩畫押。
“過來!”
司馬如煙小步小步挪了過去,這會的陳主大人在她眼中比魔鬼還魔鬼。
“你看看你,寫得什麼東西?亂七八糟的,重抄!”
陳凡說完,自己都差點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