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大人在堰塞湖,不在縣衙。”
賀峻霖雙眸微眯,神識如潮水般鋪開,縣衙之中果真空無一人。
唯有一個奴婢正奮筆疾書著什麼,時而翻閱書籍,時而輕咬筆頭,仿佛在創作一幅絕世佳作。
在賀峻霖的記憶中,所有縣令都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處理民間的紛爭隻看誰給的錢多,指揮著公差強收窮人苛捐雜稅,
他對縣令向來沒有什麼好感。
“能帶路嗎?”
“行,跟我走吧。”
為了完成先祖安排的任務,賀峻霖帶著弟子如影隨形地跟在小衙役身後。
這一路,足足走了將近半個時辰,才抵達那堰塞湖。
他們本來可以在幾息時間飛過來的,而現在卻走了如此長的時間,大師兄早就不耐煩了,不是賀峻霖製止,小小的衙役早就人首分離。
他們一到工地上,就看到五六個碩大鐵器挖起一大堆泥土。
裝入一個帶有十來個人頭高輪子的鐵箱裡。
鐵箱跑到指定位置,隨後那鐵箱子一端如緩緩抬起,泥土砂石便如瀑布般傾瀉而出。
還有那一個碩大的鐵輪圈,往前一轉,路麵瞬間變得如鏡麵般平整。
賀峻霖和弟子們看得目瞪口呆,這是何物,仿佛有用不完的力量。
不遠處一位身著樸素官服的人正站在堤壩上,手指著不遠處,對著身旁的人說著什麼。
賀峻霖加快腳步走上前去,拱手道:“大人,在下賀峻霖,冒昧打擾一下,請問陳天丘縣令大人在嗎?”
陳凡拿開圖紙,抬眼一看,微微驚訝。
根據陳天丘的記憶,這不就是青山宗宗主賀峻霖嗎?
隻是他來這裡何為?
難道睡了五峰峰主之女令飛盈,他上門來問罪了。
不過,看到他的修為,陳凡突然笑了,這是來送菜的嗎?
好在賀峻霖挺禮貌的。
其他衙役好奇打量著賀峻霖,眼前明明就是縣令大人,他卻有眼無珠,還詢問陳天丘縣令大人在哪?
“我就是縣令大人。”陳凡語氣平靜道。
這平靜的聲音猶如一道晴天霹靂,在賀峻霖心中炸響,他如遭雷擊,差點跌倒在地。
看著身邊的衙役反應,他自然明白眼前之人便是縣令大人,可他怎麼不是陳天丘呢?
一時間心念電轉,不過他很快想到了答案,陳天丘得到縣令職位的方法不正,被眼前的年輕人代替掉了。
“陳大人,您好,您好,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冒味了。”
陳凡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你們不在宗裡修行,跑這裡何為?”
“陳主大人,我們青山宗不是近二十年沒有清剿過妖獸嗎,我們雖然在修行,但也離不開世俗幫襯,所以特意前來清剿一些。”
陳凡雙眉微挑。
現在妖獸可是寶貝得很,就這麼殺了棄之不顧,豈不可惜。
不過,有人殺,自己隻負責收,一舉兩得,也不錯。
想到這裡,陳凡正色道:“你們能來清剿妖獸正好,不過本縣令曾經說過,在我青墨縣域,一草一木,一石一礦,一水一花皆由本縣令掌管,你們清剿的妖獸務必交到縣衙來,萬萬不可棄之荒郊野外,如若發現,青山宗或可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