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解暮靄這麼突兀的開口,還一下就說出了大祭司此時的狀態,阮朔挑著眉尾,腳步微移,朝著解暮靄所在的位置靠近。
直到距離解暮靄還剩下四步的距離時阮朔才停下,用他那雙暗紫色的眼睛靜靜盯了一會解暮靄,眼神危險攝人,似毒蛇正在探尋眼前的獵物是否可口。
卷在阮朔左手手臂上的小紫蛇和組成了疊圈銀鐲的纏絲蠱們都在蠢蠢欲動,想為阮朔或處理掉礙事的家夥。
坐在輪椅上目盲的人並沒有感覺到危險將自己籠罩,反而順勢抬起頭來,用他那雙凹陷下去的雙眼‘尋找’著阮朔的視線。
確定麵前的人是個又虛又弱的真瞎子後,阮朔眼睫垂下,收起了試探的心思,回到了大祭司和張起靈兩人的身邊,坐下。
“解家人都像你們這樣嗎?”阮朔突然發問。
聞言,解暮靄保持著臉上的表情不變,怔愣了片刻:“嗯?”
“你、還有解雨臣,你們的直覺很準。比我的蠱蟲還準。而且……”阮朔的聲音壓了壓,視線重新落回解暮靄微微凹陷的雙眼。
“如果你還有眼睛,我想,我現在應該已經把它們挖下來當成藏品了。”
阮朔說話時並沒有帶上任何玩鬨的語氣。
他和九門中的後人接觸並不多,吳邪那個吳家的一根筋、憨蛋子不能算。霍家的那對姐妹裡,隻有霍秀秀夠聰明,進退有度,不會被自己討厭。
但解家……
阮朔下意識動了動自己的左手大拇指,戴在食指指根的十目蝶銀戒被轉了很小的角度。
毫不誇張的說,見過麵的解家人裡,阮朔從解雨臣的身上感受到了類似於‘同類’的信息。
那是一種類似到讓阮朔能很輕易就明白,解雨臣想和自己達成某個目的的感覺。
而阮朔從解暮靄的身上所感受到的,隻有被那雙並不存在的眼睛所‘窺視’的心虛感。
處在這種心虛感之下,阮朔非常的不自在。
眼前坐在輪椅上的目盲男人,或許是整個九門中最危險的人。
阮朔有這種直覺。
或許是感覺到了阮朔強烈的視線,解暮靄抬起手,在自己的眉心點了點,直白道:“其實我的眼睛已經屬於你了。”
“準確來說,是屬於巫水苗寨。”
聽著陌生的人喊出苗寨的名字,阮朔還在轉戒指的手一下頓住。
“你都知道。”
說著,阮朔像是想起了什麼,立刻起身,三兩步就走到了解暮靄的麵前,左手伸出,一把勾住了解暮靄的下巴。
麵色蒼白瘦削目盲男人被迫繃緊了下頜,露出了脆弱的咽喉。
阮朔並沒有停下,他的右手飛快一抬,將解暮靄眼前蒙著的白布解開。
蒙眼的白布之下是一雙完全空洞的眼窩。
和尋常失去眼球的人需要用義眼填補眼球空隙的人不一樣,解暮靄並沒有在自己空洞的眼窩中放置任何東西,就這麼任由它空著。
仿佛那兩個小小的黑暗之中暫時寄存著什麼。
看著解暮靄的臉,阮朔原本舒展著的眉眼緊擰著,眸中出現驚訝之意:“你也是苗寨的人?誰給你種下的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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