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朔的失態像是被解暮靄提前預料到一樣。
可即便是被阮朔用不禮貌的方式對方,解暮靄也依舊語氣平緩。“有些事情的發生,是為了一些還沒有出現的結果所作下的鋪墊。”
抬起手,解暮靄握住了阮朔的手腕,再度開口:“讓祭司先生醒過來吧。”
看了一會解暮靄空洞的眼窩,阮朔情緒變得複雜。
若解暮靄隻是一個和大祭司過去做下的某個約定有關的人,那他自然是想給麵子就給麵子,不想給麵子就可以采用強製手段逼迫對方配合自己。
但現在不一樣,解暮靄那雙眼睛很明顯是被蠱蟲吃掉的。
這種陰毒的蠱術並沒有正式的名字,因為它屬於蠱術的反噬。
這種反噬通常隻會出現在女性蠱師的身上。
是女性蠱師在孕育子嗣時沒能控製好自身與所豢養的蠱蟲的關係,導致在孕育期間被蠱蟲鑽入體內,吞吃掉了胎兒的某些器官。
解暮靄這副模樣,顯然就是如此。
而阮朔不僅看出了解暮靄的眼睛是在母體時就被蠱蟲吃掉的,還看出了解暮靄的身上殘留著一些巫水苗寨中獨有的巫術痕跡。
若不是那巫術的存在,恐怕解暮靄根本活不到出生。
不過,蠱蟲噬體、禍連胎兒,這種反噬發生的概率非常低,一百個女性蠱師裡,也不見得會出現這麼一個愚笨、害了自身和自身後代的。
更彆提是他們鑽研巫蠱毒三術千年的南遷一脈。
那可個個都是瘋子,怎麼會這麼不注意?
一時間,阮朔想了許多。
不過看著解暮靄的臉,阮朔還是故作不悅的冷哼一聲,鬆開了對方的下巴,“聊就聊。”
既然知道了解暮靄也是巫水苗寨之後,阮朔的態度比開始軟化了不少。
聽出了阮朔語調的變化,解暮靄溫柔一笑,唇角淡淡抿著,神情依舊和煦溫柔。
隨後伸手摸向身側,抓住了蒙眼的緞帶,想給自己重新係上,將那雙空洞的眼眶遮擋。
阮朔將視線從解暮靄的身上移開,轉而看向自己身後的大祭司。
被阮朔用了手段才控製住的大祭司和張起靈兩人都靜靜坐在椅子上,眼睫微垂著,目中並無神采,像兩尊漂亮的瓷雕。
雖極不情願,但阮朔還是抬了一下左手。
被困住的神智歸攏,大祭司的身體晃了一下,手掌緊緊抓握住椅背,強烈的暈眩感讓那張溫柔儒雅的臉泛出些隱忍痛苦的神色。
“唔……”
扶額緩了緩,大祭司這才抬眸看向四周。
阮朔並未掩飾自己的不滿,對上大祭司視線時,心虛夾雜著薄怒,像個明知自己做的不對,卻還在和家長賭氣的小孩。
撇開眼,幽幽開口:“阿爸睡得可好?”
大祭司:“……”
忽然覺得自己頭不僅暈,還痛了起來。
這孩子,該怎麼哄才好。
族長呢?族長總該有辦……
大祭司的視線在屋內轉了半圈,很快就注意到坐在自己身邊的張起靈。
大祭司:“……”
算了,還是繼續讓阿朔把氣發泄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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