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開雋點頭。
“吳家的事,我去年出來就知道了,這些年,我雖然在牢裡,也在拜托人幫忙打聽沈開宇一家的事。
我之前跑車就已經收集了關於吳家的事,原本想著等過兩年,自己穩定下來,再把這些醜事給掀開。
沒想到,他比我想象中還要狠辣不容人,不管是在監獄裡,還是我出來後,他都沒想給我留點活路!”
向山柚沉默,片刻後才開口道:“所以,你鬨出這麼大的事,毀了沈家的未來,這傷,是你父親打的?”
沈開雋點頭:“沈開宇肯定是要去坐牢的,我毀了他最驕傲的兒子,他怎麼可能放過我!”
“那是你親弟弟,是你一母同胞的孿生兄弟,你....你怎麼就那麼狠,怎麼就那麼絕情,親自舉報自己親弟弟。
沈開雋,你....你怎麼就變得這麼惡毒,虧我和你媽還想著怎麼補償你,你就乾出這樣的事來,你還是人嗎你?”
沈開雋對這個父親是陌生的,看著他滿臉怒氣與絕望痛苦,那是他心疼另一個兒子的不甘。
而這些,是不屬於他的!
“你說我惡毒?”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沈宗淮,你有啥資格說我狠啊,我再狠,能有你們兩口子狠,硬生生毀了我的前程,給我十年的牢獄之災!
十年!整整十年!背著強奸犯的罪名,不管是在監獄裡還是監獄外,都被人鄙視唾棄。
走到哪裡,都被人用有色眼光看待,防備的目光有多傷人,你們知道嗎?
你們不知道!你們不知道我出來後身無分文,躲在橋洞下,凍得瑟瑟發抖,連個去處都沒有。
你們也不會知道,我想去找個工作,連賣苦力,人家都會嫌棄我是勞改犯出身,不樂意給我一口飯吃!”
你們更不會知道,一個人躲在屋子裡,不敢出門,生怕被熟人看見指指點點,跟那些不清楚的人講述,看!這就是當年那個強奸殺人犯,他怎麼不去死,怎麼還有臉活著出來!"
沈母紅著眼眶大哭:“你在外委屈,你回家啊,這麼大個家,還能沒你一口飯吃嗎?是你要沒苦硬吃,堅持在外麵不回家,這你也能怪到我們的頭上?
你就跟你奶奶一樣,從小就不討人喜歡,強得跟牛一樣,永遠要彆人求你,而不是你低頭軟一下性子。
你總是怪我們偏心你弟弟,你這樣的性子,誰會喜歡啊!”
“你閉嘴!”沈開雋聽她提起過世的奶奶,怒氣難以自持:“你沒資格提我奶奶!
她這一生,對得起你們任何一個人,唯獨對不起她自己,災荒年月,你們在城裡供應不上,是她省吃儉用從牙齒縫裡擠出來接濟你們。
你動不動說我跟我奶奶一樣,對,我就跟她一樣,而你,不如我奶奶,穿著光鮮亮麗,打扮的人模狗樣,乾的事卻是禽獸不如。
你以為你齊老師很高貴?嗬嗬,你那華麗的袍子下,藏著多少虱子和齷齪,你自己心裡沒點數嗎?”
母親瞧不起奶奶,看奶奶不順眼,無非是她坐月子時,覺得奶奶沒照顧好她。
可她當時娘家一家人都借住在沈家,奶奶不但要照顧她和兩個小孩子,還要負責她娘家人一大家子的夥食。
齊玉華的父親腿腳不好,媽身體不好,吃著人老太太做的現成飯,還挑三揀四說人家老太太不講衛生,做飯不乾淨。
這哪個老人家能受得了,奶奶才會在她滿月之後,抱著沈開雋回了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