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齊玉華緊緊攥著沈宗淮的手,呼吸粗重。
一定!一定是沈開雋在虛張聲勢,當年能收買能打點的證人,她都處理了。
絕無遺漏!
十年過去,哪裡還有什麼證人。
證人出場的那一刻,不但齊玉華慌了,就連死者家屬杜家人也瘋了。
證人不是彆人,正是杜芳娟的親大哥杜老大。
“我妹妹不是去碼頭工地拿衣服,是有人給了我爸錢,讓他故意把杜芳娟支使到碼頭上。
那會兒天擦黑,我妹妹膽小,她不想去,但我爸非逼著她去,說不拿回衣服,就不同意她跟對象的婚事。
沒辦法,我妹妹隻好去了碼頭,結果就.......”
杜老爹看見眼窩深陷、臉色發白的大兒子,聲音哆嗦:
“你.....你胡說啥,家裡哪有來人,她那天.....那天就是去工地給我拿衣服的!”
杜老娘也一臉緊張:“對呀,老大,你病糊塗了是不是?當年你妹妹被人害死的事,誰個不曉得,你....你咋能胡說呢!”
“咳咳~”杜大哥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咳得整個人都快昏厥過去。
他媳婦陪在他身邊,不停給他順著胸口,又是喂水又是吃藥,好一陣兒才算緩和過來。
“法官大人,領導,我....我沒說謊!”杜老大很虛弱,說話都很吃力:
“我爹....我爹是個爛賭鬼,這事兒,附近老鄰居都知道!
那時候城裡管得嚴,他還是私下裡跟人在地下窩子賭錢。
我上頭還有個姐姐,就是他為了賭錢,賣給了外地人。
小妹死那陣兒,他賭的厲害,在外頭到處欠了債不說,家裡親戚也被他借遍了。
我大伯家的兒子要娶媳婦,大伯娘天天來催著我爹還錢,他一直躲在碼頭工地,說是做工,其實就是跟人吹牛喝酒打牌!
那天,有人來了我家裡,說能幫他解決眼前的困境.......”
那天,他下班已經很晚了,媳婦打了水給他洗手,跟他嘀咕老爹的事:
“天都黑了,你老子非得讓芳娟去碼頭工地拿棉衣,可我記得他今天壓根就沒穿棉衣出門,再說了,這兩天也不到穿棉衣的季節,他讓芳娟去乾啥呀!”
他洗了把臉,抬頭看了眼天:“這天都黑了,他不讓小弟去,讓芳娟一個女娃去乾啥?”
媳婦冷哼一聲:“誰知道他發哪門子的瘋,還說芳娟不去,他就把芳娟嫁給他那個賭鬼朋友於老二。
要是芳娟把棉衣拿回來,他就同意芳娟嫁給陳家那小子。
你也知道你那個妹妹,一門心思想嫁出去,他說了這話,再是害怕還是出去了!”
他看了看天色,心裡不放心,還是決定去碼頭工地找妹妹。
“我到了那裡,就看到有人害了我妹妹,我.....我當時害怕,沒....沒敢衝出去救芳娟。
芳娟掙紮,撓花了他的臉,他氣得殺死了芳娟,血濺在他衣服上,他....他就把衣服脫了扔一邊。
我偷偷把他的衣服拿了過來,想給芳娟討個公道,哪曉得,回去路上碰到了王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