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了拍王誌的肩膀,力道不輕:“小王,你是個好苗子,比我當年見過的那些天才都沉穩。如果真進了道宗,到了戰城,記住一句話——彆硬拚,活著才能守護更多人。”
“我知道了,張大哥。”王誌端起酒碗,對著他舉了舉,一飲而儘。酒液的暖意中,多了一絲沉甸甸的分量。
張嬸端著排骨湯進來,正好聽到這話,眼眶一紅:“彆跟孩子說這些喪氣話!來,小王,多喝點湯,補補身子。”
湯是用一種名為“星獸骨”的食材燉的,湯色乳白,散發著濃鬱的靈氣。王誌喝了一口,隻覺得一股溫和的力量流遍全身,連日來探查主域消耗的靈力瞬間補滿。
“張嬸的手藝真好。”王誌由衷讚歎。
“喜歡就多喝點。”張嬸笑得眉眼彎彎,“你張大哥就是嘴碎,其實他比誰都盼著有人能守住戰城。他常說,要是自己還能修上去,就算拚了這條命,也要再去守一次。”
張大哥嘿嘿笑著,沒反駁,隻是又給自己倒了一碗酒,望著窗外的籬笆院,眼神有些悠遠。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張大哥已經有了八分醉意,又開始吹噓起來:“想當年,我在戰城的時候,單手就能舉起千斤重的城門!道宗的長老都誇我是塊好料子,說我要是能突破元嬰,肯定能當將軍……”
“是是是,你最厲害了。”張嬸無奈地搖搖頭,伸手揪住他的耳朵,“喝多了就胡說,趕緊進屋睡去,彆耽誤小王休息。”
“疼疼疼!”張大哥齜牙咧嘴,卻不敢反抗,像個受氣的小媳婦似的被拉進了裡屋,臨了還不忘回頭對王誌喊:“小王,加油!等你成了道宗弟子,彆忘了回來給我帶壇‘恒河星’……”
王誌看著他們的背影,嘴角露出一抹笑意。這對平凡的夫妻,就像主域無數普通人的縮影,他們或許修為低微,或許有這樣那樣的小毛病,卻在用自己的方式,守護著這份安寧。
回到小院時,天色已近黃昏。老槐樹下,月光透過葉隙灑下斑駁的光影。王誌盤膝坐下,識海的混元元嬰緩緩睜開眼,內大陸的山巒上,龍鱗般的光澤似乎又亮了幾分。
他拿出那枚從靈域帶來的平安符,符紙上的紋路在月光下閃爍。張大哥的話猶在耳邊,戰城的慘烈,道宗的守護,星空的凶險……這一切都在告訴他,主域並非世外桃源,平靜之下,暗流早已洶湧。
“道宗……星空試煉場……”王誌低聲自語。他能感覺到,那股窺視的目光又來了,若有若無地落在他身上,帶著探究與評估。
玄元山之巔,高塔之上。
麻衣人看著水鏡中靜坐的王誌,眉頭微皺:“這小子還是沒動靜,難道真不想報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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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甲人冷哼一聲,指尖劃過身前的星圖,星圖上代表王誌的光點微微閃爍:“他在等。這小子心思太深,不摸清底細,絕不會輕易出手。不過也好,讓他看看戰城的樣子,或許能讓他明白,主域不是他能隨意窺探的地方。”
麻衣人歎了口氣:“希望他彆讓師父失望。噬星族的主力已經在邊界集結,戰城撐不了多久了,我們需要像他這樣的變數。”
月光下,王誌緩緩閉上眼。他決定了,三日後,去玄元山廣場看看。無論那窺視的目光來自何方,無論道宗的招新背後藏著多少秘密,他都必須走進去。
因為他看到了張大哥眼中的期盼,聽到了集市上修士們的呐喊,感受到了這片土地上,那份與靈域如出一轍的守護之心。
而這份心,值得他去為之戰鬥。
三日後,玄元山廣場。
王誌隨著人流來到山腳下,抬頭望去,隻見整座玄元山都籠罩在淡淡的光暈中,山體脈絡清晰可見,隱隱構成一個巨大的陣法——那是一條活著的龍脈,每一次呼吸都在吐納著星力,滋養著整座山的生靈。
廣場上早已人山人海,修士們排著整齊的隊伍,朝著測試石碑走去。石碑是用一種不知名的玉石打造,高達十丈,上麵刻滿了古老的符文。隻要將靈力注入其中,符文便會亮起,元嬰境修士能讓石碑亮起三成,元嬰巔峰則能點亮五成,若是能點亮七成以上,便能直接進入內門。
“下一個!”負責測試的道宗弟子聲音平淡。
一個青年走上前,將手掌按在石碑上,靈力源源不斷地湧入。石碑上的符文漸漸亮起,最終停留在三成左右。
“合格,去那邊領道袍。”弟子麵無表情地揮手。
青年臉上露出狂喜,激動得差點跳起來,連忙跟著引導弟子走向後山。
王誌站在隊伍末尾,目光掃過整個廣場。道宗的組織確實嚴密,數千人井然有序,沒有絲毫混亂。負責維持秩序的弟子氣息沉穩,最低都是元嬰境,腰間的腰牌閃爍著不同的光芒,顯然等級森嚴。
他注意到,廣場四周的塔樓裡,隱約有強橫的氣息蟄伏,其中幾道甚至比他在恒星外圍感受到的還要恐怖。
“至少是星空境後期。”王誌心中一凜。道宗的底蘊,比他想象的還要深厚。
就在這時,他感覺到那股窺視的目光再次出現,這一次更加清晰,仿佛就在他身後。王誌不動聲色地運轉神識,順著目光來源探去——
玄元山主峰的高塔上,兩個模糊的身影正望著他,一個穿著麻衣,一個披著戰甲。
王誌的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
終於要見麵了嗎?
他深吸一口氣,隨著隊伍緩緩向前移動。測試石碑越來越近,石碑上的符文在陽光下閃爍著神秘的光芒,仿佛在呼喚著他體內的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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