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蝦剛放到鍋裡蒸,大哥就帶著大舅、二舅他們過來了。
“二表哥沒過來?”陳業峰納悶道。
“來了來了,在後頭呢。”
大哥語音剛落,二表哥就屁顛屁顛的跑過了。
他喘了口氣:“剛才尿急,撒了泡尿。”
這二表哥也真是個妙人。
“阿峰,聽說你們抓到大貨了?”大舅一進門就笑嗬嗬地問。
“在哪兒呢?我看看。”陽建軍湊了過來。
“你們還算來得的早,晚來點的話,估計隻能流口水了。”陳業峰打趣的道。
“這是鰻魚?看著有十來斤吧?”陽建軍看著盤子裡切成段的油錐說道。
“建軍哥,你什麼眼神?還海島上長大的呢,鱔魚跟海鰻都分不清,這是油錐。”
“叼,你都把人家都砍成這樣了,認得出來個鬼。”二表哥撇了撇嘴。
陳業峰也懶得跟他狡辯,繼續做菜。
他們這邊的男人,多多少少都會下廚。
主要是他們這裡的菜比較好做,沒有太複雜的烹飪方式,不是清蒸就是白灼,小孩子都會。
他們吃的就是一個“鮮”字。
這裡的“鮮”有兩個說法:
一是新鮮,也就是食物上桌的時間要短,保證食材的新鮮。
二是烹飪加工手法,把握好火候,嚴格把控食物出鍋的時間。
這些食材都是新鮮的,最關鍵的就是烹飪手法,不能煮的太老或太爛,要不然再好的食物都會遭到嫌棄。
趁著琵琶蝦上鍋蒸的功夫,陳業峰就另起鍋灶,開始烹飪那條油錐。
本地人喜歡用油錐來煲湯,不過他這次用來紅燒。
他覺得紅燒的味道更好,用來當下酒菜再好不過了。
陳業峰將油錐段從醃料中取出,準備對其進行紅燒。
他起鍋燒油,放入薑片、蒜瓣爆香,然後加入兩勺自家做的豆醬炒出紅油,接著將油錐段下鍋,煎至兩麵微黃。
刺啦一聲,熱氣蒸騰,魚肉的香味瞬間彌漫開來。
“香呀!”阿財吸了吸鼻子,眼睛盯著鍋裡。
煎好後,陳業峰加入適量開水,沒過魚身,又倒入少許米酒去腥,加了一勺白糖提鮮。
蓋上鍋蓋,改中小火慢燉。
紅燒油錐講究火候,不能急,要讓湯汁慢慢滲入魚肉,同時保持魚肉的緊實口感。
另一邊,琵琶蝦已經蒸好,可以出鍋了。
揭開蒸籠蓋,鮮甜的氣息立刻充滿整個屋子。蒸熟的琵琶蝦變成了橙紅色,紅色斑紋更加醒目,蝦肉飽滿,微微收縮,露出細嫩的紋理。
“阿峰,你這手藝越來越好了。”大舅看著陳業峰熟練地翻炒、調味,讚許地說,“不像你爹,做了一輩子飯,還是那老三樣。”
陳業峰笑了笑:“都是跟我娘學的。”
其實他這些廚藝,除了小時候跟母親學的基礎,更多是前世積累的經驗。
前世他一個人生活多年,喜歡研究做菜,尤其是海鮮,各種做法都嘗試過。
等到油錐燉得差不多了,陳業峰打開鍋蓋,一股濃鬱的醬香撲麵而來。
湯汁已經收得濃稠,油錐段裹著醬紅色的湯汁,油光發亮。
他撒上一把蔥花,要是有香油就好了,可惜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