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自信地哼了一聲,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這身本事可是福遊真傳,他有沒有問題我能不知道?我一靠近就感應過了,他一不是鬼,二不是妖,就是個有點奇怪的活人老頭兒。放心吧,出不了幺蛾子。”
這時,樂東和麻文文也走了過來,顯然都想開口勸阻。
樂東剛張嘴:“李延,這事我覺得還是再商量……”
麻文文更是直接,語氣急切:“李延,去閩州找我師父要緊,不能再耽擱了。”
李延一看這架勢,好像所有人都在反對他剛剛做出的英明決定,頓時有些惱羞成怒,感覺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戰。
他趕緊打斷他們的話,聲音提高了幾分:“行了,都彆說了,有什麼意見也保留,我已經決定了。”
他特意看了一眼麻文文,語氣變得冷硬起來,仿佛是為了在孔童子麵前進一步彰顯自己的主導權:
“還有你們可想清楚了,我是陳先生安排跟著你們的,同樣也是監督你們的。你們急,難道我就不急嗎?但事情不得一件件處理嗎?”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樂東和蔡坤,最後回到麻文文臉上:“你們彆想著偷偷離開,不然被我追到,全部都從哪來回哪去。
我可沒跟你們開玩笑,彆忘了,你師父也是民俗研究會的顧問,也是受陳先生管的。你們要是不聽安排,後果自己掂量。”
這話一出,麻文文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頭轉向李延的方向,捏著拳頭,性格恢複了樂東第一次見他的樣子:
“蠟筆的,拿姓陳的壓我?真是丟你們福遊一脈的臉。整天自命不凡,就靠一個莫名其妙的老頭吹捧你師爺幾句,你尾巴就翹上天了。
你可真跟我想象中的福遊一脈差太多了,最起碼,你師爺張靈玉前輩,絕不會聽什麼狗屁陳先生的命令行事。”
麻文文這話說得極重,幾乎是撕破臉了。他說完,似乎意識到自己失言,頭微微朝林尋的方向偏了一下。
李延也被罵得勃然大怒,臉色漲紅,但麻文文話語中對陳先生的不敬,也讓他下意識地看向林尋。
隻見林尋的表情尷尬,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讓李延到了嘴邊的怒罵又咽了回去,他不敢在這個時候進一步激化矛盾,尤其還涉及陳先生。隻能狠狠地瞪了麻文文一眼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哼!臭瞎子!”
麻文文也不甘示弱,低聲回敬了一句咒罵:“臭傻逼!”
氣氛一下子降到了冰點。
幾個人站在原地,誰也沒再說話,空氣中彌漫著尷尬、憤怒和無奈。
樂東心裡重重歎了口氣,他明白,局麵已經僵住了。
真要丟下李延強行離開?以李延那偏執又愛麵子的性格,絕對會追上來糾纏不休,鬨得不可開交。
更重要的是,他搬出了陳先生。
那個李延上報給那個神秘且權勢不小的陳先生,他用官方手段強行讓他們打道回府,那一切就都完了。
麻文文找不成師父範彪,自己也無法深入探究那詭異的卦象和背後的謎團,蔡坤更是難受,他既想跟著樂東,又舍不得林尋,而現在林尋顯然被李延絆住了。
每個人都被無形的線拉扯著,都有不得不留下的理由和顧慮。一種無力感籠罩著樂東。
就這樣,在一片沉默的僵持中,孔童子見似乎沒人再提出異議,臉上閃過一絲得意,但很快又被卑微和熱情掩蓋。
他殷勤地湊上前,搓著手,對李延說:“李大師,各位…各位小哥小姐,你看這也快下午了,山風涼,要不…要不先到我那陋室歇歇腳?”
李延正需要個台階下,立刻點頭:“也好。就去你那兒看看吧。”
孔童子連忙點頭哈腰地在前麵引路,一行人氣氛壓抑的跟著他,再次沿著小路下到半山腰那處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