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東順勢看去,心中也不禁一緊。
此時的陳先生,哪裡還有初見時那份威嚴和儒雅?
渾身衣衫襤褸,焦一塊黑一塊,頭發眉毛都有被高溫燎過的痕跡,卷曲焦黃。
臉上手臂上布滿細密的傷痕,分不清是之前與雅女纏鬥時留下的,還是引動天雷時被流竄的電弧所傷,整個人看起來狼狽不堪,仿佛剛從火災現場被救出來。
洪雄傑還不放心,輕輕蹲下身子,仔細檢查了一遍陳先生的脈搏和呼吸,又翻看了一下他的瞳孔,這才長長舒了口氣,點頭道:
“還好,底子厚,命保住了。”
隨即抬頭,朝旁邊喊道:“來兩個人,先給會長和這位樂東兄弟緊急處理一下傷口,再去山下找擔架聯係當地醫院,準備接收傷員!”
“是!”立刻有隊員領命而去。
林尋也補充道:“山下村子外麵,應該有救護車等著。”
幾人剛準備動身,卻見幾個隊員匆匆從破舊院子裡跑了出來,臉上帶著驚疑不定的神色。
他們跑到洪雄傑麵前,敬了個禮,指著院子裡的屋子說道:
“洪隊,那屋子裡麵…還有幾具咱們兄弟的屍體,還有…一些村民的屍體。”
洪雄傑眼中掠過惋惜和沉痛,歎了口氣,揮揮手:“知道了…先…先抬出來吧,好好收斂。”
然而,那彙報的隊員卻沒有立刻離開,目光猶豫的瞟了一眼旁邊的林尋,欲言又止。
洪雄傑察覺不對,眉頭一皺,問道:“怎麼了?”
那隊員一咬牙,硬著頭皮說道:“洪隊…他們…他們的樣子都變了,頭發全白了,皮膚又乾又黑,皺得跟老樹皮一樣…好像…好像是老死的!”
林尋一聽,眼裡露出黯淡。
洪雄傑看見林尋臉上的神情深吸口氣,罵道:“這兩狐狸真是孽畜,等封鎖好現場,老子非得查出她們逃到哪…”
“洪隊,還有…”
那隊員再次打斷了他,臉上表情更加怪異:“還…還有一個活口!”
“活口?”洪雄傑一愣,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是個…是個女瘋子。”
隊員努力組織著語言,“看起來神誌不清,好像被那狐狸精折磨得不輕,嘴裡一直胡言亂語…她…她還說…”
彆說洪雄傑了,連樂東都覺得這隊員彙報得實在磨嘰。
李延也恢複了些平日裡的威風,不耐煩的催促道:“結結巴巴的,她說什麼了?難不成還有第二個飛僵不成?大膽說!”
那隊員被李延一吼,深吸一口氣,終於把後半句話吐了出來:
“她說…她說她不該害林警官,說她不該拿林警官的壽命!”
此話一出,眾人一愣。
林尋抬起頭,蔡坤和樂東也是目光齊刷刷投向那座院子。
毋庸置疑,裡麵那個“女瘋子”,就是春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