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東沒有說話,隻是緊緊皺起眉頭,盯著坐在床沿坐立不安,眼神不時瞟向帳篷外群山方向的周凡。
他仔細回想著與周凡接觸的點點滴滴。
那個在彆墅裡冷靜分析,配合範彪的周凡,是那麼乾練謹慎。
而眼前這個人,卻隻剩下魯莽,詭異和一種執念。這反差太大了,大得令人心寒。
就在樂東心緒翻湧的間隙,周凡那邊已經從陳先生和麻文文的話語中,明確了麻文文和樂東就是這次進入人臉山的人選。
麻文文握著周凡的手,帶著最後一絲希望問道:
“周叔,你再仔細想想,你進去之後到底遇到了什麼?裡麵是什麼情況?
哪怕一點點細節也好,讓我們有個準備。這樣就算找師父,破開限製,也不至於像無頭蒼蠅一樣亂撞。”
周凡聞言,焦躁的看著麻文文和樂東,飛快的說道:
“裡麵…裡麵有宅子,很大的宅子,掛著…掛著紅燈籠,很多紅燈籠,還有…還有…”
說到這裡,他的呼吸陡然變得粗重,眼睛裡迸發出一陣異樣的光彩。
“還有金子!”
“好多…好多的金子,到處都是!”
看著周凡說出金子時的狂熱,帳篷裡的氣氛變得有些古怪。
陳先生和洪雄傑對視一眼,眉頭緊鎖,段福遊一直沒什麼表情的臉上,也掠過一絲疑慮。
但周凡眼中的異彩隻持續了一瞬,他眼神裡突然難得恢複了一絲清明,他猛的抓住麻文文的手臂,嘴唇哆嗦著,似乎用儘了全身力氣,想要說出警告:
“彆…彆…”
然而,他的舌頭就像打了個死結,後麵的話硬生生堵在了喉嚨裡。
眼裡那絲清明如同風中殘燭,迅速熄滅,被之前的急切重新占據。
“彆的…沒有了!”
他鬆開手,煩躁的揮了揮手:“我隻知道這麼些,快!快進山吧。”
眾人看著他這副樣子,心中都是一沉,看來周凡當時進去,神魂受損實在太嚴重,能提供的有效信息確實有限得可憐。
除了一個模糊的老宅,紅燈籠,以及他那狀態不對時喊出的“金子”,再無其他。
陳先生歎了口氣,拍了拍麻文文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再逼問下去。
但樂東心中的疑慮越來越深。
宅子?紅燈籠?金子?
還有周凡那被打斷的“彆…...”
彆什麼?
是彆勸他們彆進山?
還是說彆信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