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李延一路小跑,來到宅子前院的營帳前。
這裡已經聚集了二十多人,陳先生正站在中間,對圍攏在他身邊的人說著什麼。
這些人氣息沉穩,眼神銳利,雖然年齡普遍偏大,但個個都給人一種精乾強悍的感覺,顯然是隊伍裡的骨乾精英。
看到李延拉著樂東過來,陳先生停止了講話,目光掃過眾人,沉聲道:
“人都到齊了。事態緊急,我就不多廢話了,這人臉山的凶險,恐怕是我們民俗研究會成立以來遇到的最棘手的情況。
但既然組織成立了我們,我們就不能退卻,迎難而上,敢打敢乾,這才是我們的宗旨。”
他聲音回蕩在每個人耳邊。
“我決定中午時分帶隊上山,目標有兩個:第一,儘一切可能,找到老洪和之前失聯的十五名隊員,把他們帶回來。第二,摸清這山頂的虛實,搞清楚到底有什麼鬼東西在作祟。”
他環顧了一圈圍坐的骨乾,目光從他們或堅毅或凝重,或亢奮的臉上掃過,語氣放緩了一些:
“大家都是會裡的骨乾,身手和經驗都沒得說,這次上山危險性不用我多說。有誰願意跟我去的,現在站出來。
不願意的我絕不勉強,留下來協助段福遊,等我們消息,隨時準備支援。”
話音落下,場麵安靜了片刻。
很快,一個臉上帶著一道疤的中年漢子率先開口,聲音粗糲:“會長,沒彆的安排了吧?沒有我就去收拾家夥,跟你上山!”
另一個精瘦的漢子也咧嘴笑了笑,雖然笑容有些勉強:“咱本事可能比不上會長您,但這覺悟可不能落後了,算我一個!”
“還有我!”
“我也去!”
陸續又有幾人表態,陳先生看著這些主動站出來的老兄弟,眼眶微微發熱,他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一切儘在不言中。
有人答應,自然就有人退縮。
麵對這幾乎是明擺著去送死的任務,當即就有幾名骨乾低下了頭,或借口身體不適,或表示需要留守維持營地運轉,默默退到了一邊。
陳先生看著他們,臉上沒有任何責怪或生氣的神色,隻是表示理解。生死麵前,畏懼是人之常情。
這退縮的也包括樂東。
按理說,他此刻身體虛弱,又非研究會核心成員,完全有理由拒絕。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走。
果然,陳先生打發走那幾名退縮的骨乾後,徑直走到了樂東麵前,臉上掛著歉疚,低聲道:“樂東,這次……恐怕你得跟我們走一趟。”
他頓了頓,組織著語言,儘量讓自己的話聽起來不那麼像命令:“關於福遊師門的事,關於張靈玉前輩的布局,說不定…就是解決這人臉山最終隱患的關鍵。而你……”
他看著樂東的眼睛:“你是這其中最重要的一環,所以我隻能要求你一起去。我知道這對你很不公平,但這人臉山太過離奇凶險,我們……賭不起。”
他深吸一口氣,語氣變得更加鄭重:“就當是我欠你的吧,上山之後我們會優先保護你的安全。但你一定要記住,緊跟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