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段長,這個...這個,我還不掌握。”耿長生結結巴巴的說道,後背的汗已經順著脊梁流到了後腰處。
“哦!”
謝南點點頭,接著問道:“科裡多長時間查一下標?”
“半年。”
“半年?”謝南震驚道,“那這半年之內,餐車的利潤就不變了?”
“春運和暑運時高一些。”耿長生心虛的說道。
“職工的乘務餐怎麼交錢?”
“正餐3塊,副餐2塊。”
“有添乘的乾部和上車檢查的科室人員呢?”
“都是按照每餐5塊上繳的。”
“餐標是多少?”
“正餐11塊,副餐5塊。”
“段裡有沒有餐補?”謝南又問道。
“段...段長,我沒有明白什麼意思。”耿長生尷尬的說道。
“就是除了正常的福利費支出的職工餐費以外,段裡有沒有給乘務員額外的餐料補助,就是段裡把買好的餐料,同餐售班組的餐料一同上車,作為乘務餐的額外補助?”謝南解釋道。
“這個沒有!”耿長生肯定的說道。
“嗯。”謝南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接著說道:“我給你3天的時間,對全段所有餐售班組按照你說的客座率和旅客周轉量以及運行裡程的方法,給我算出應該繳納的利潤額度,把應繳利潤和現在實際繳納的利潤做一張表,進行一下比較。”
此時的耿長生要死的心都有了,他沒想到謝南這麼大的一個段長,會在這個事上如此糾結,問的是如此詳細,了解的是如此清楚!他和科裡的人做的那點小勾當,在這個段長眼裡,竟然像透明的一樣,如此不堪。
耿長生的心沉在了穀底,如死灰一般。這張表如果拿出來,兩個數據一對比,自己就如同赤裸裸的一絲不掛站在大家麵前一樣,連身上有幾根毛都清清楚楚的看得見。
此時,他心一橫,走到門口,立刻把門反鎖上,快步回來,“撲通”一聲,跪在謝南麵前,急切的說道:“段長,我錯了,給我一次機會吧!”
本想著對經營工作進一步進行了解的謝南,這會兒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這是一個窩案,涉及到一群人,乃至整個段的餐售班組的腐敗案件。
“站起來說話。”謝南冷冷的說道,並沒有上前去扶起來他。
“段長,我還有父母和老婆孩子,求求你段長,放過我這一次吧!”耿長生哀求道。
“站起來說話!”謝南加重了語氣說道。
“謝謝段長,謝謝段長!”耿長生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麼,急忙從地上站了起來,嘴裡不停的說著謝謝。
“說吧!”
謝南隻有簡單的兩個字,可是在耿長生心裡,卻如同天籟之音一般悅耳。於是便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如實說來。
“2年前,有個朋友找到我說,他有個哥們在咱們段餐車,當餐車長,要請我吃個飯,我也沒想太多就答應了。”
“說重點!”
“好,好!這個餐車長說上繳的利潤太高了,他掙不到錢,就塞給我了一個紅包,裡麵有2000塊錢。我就私自給這個線的班組在上繳利潤上作了調整,每趟少上繳500元。後來......後來,找我的人就逐漸多了起來,科裡的同事也有找我的,我就和科裡的同事對這些人的利潤都進行了調整。”耿長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