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兩周後,許芊芊開學。
他專門請了一天假,親自開車,送她回學校。
…
這學校,嚴旭傑不是頭一回來。
可每次來,感覺都不一樣。
第一次來,一對情侶手牽手啃冰激淩,甜得齁人。
第二次來,換人了。
還是手牽手,還是笑得像蜜糖。
上次操場邊,有個胖小子慢吞吞跑圈,喘得像拖拉機。
第二次來,他還在跑。
第三次來,一個月過去了——
人瘦了二十多斤,腹肌都快能夾死蚊子了。
旁邊還站個姑娘,毛巾、水杯,伺候得明明白白。
時間啊,真不是鬨著玩的。
…
車子停好,兩人牽著手,繞著操場慢慢走。
大學嘛,新鮮事來得快,忘得也快。
上個月,嚴旭傑還在籃球賽上三分線外隔人暴扣,全場炸了,貼吧、論壇全是他的“帥照九宮格”。
今天再來?
沒人認識他了。
“傑哥,以後咱也帶娃來這兒遛彎兒好不好?”
“好啊,我牽著你倆。”
“為啥不是娃在中間?”
“因為我要吃醋啊。你隻能我牽。”
“嘖,情話說得挺溜,下次彆說了,土到掉渣。”
“行,不說了。”
“叮叮叮叮叮——”
兩人正聊著,許芊芊手機突然響了。
她低頭一看,眉頭立馬擰成疙瘩。
“咋了?”嚴旭傑停下腳步。
“唉,那個呂教授……又來煩我。”
“非讓我轉他門下當學生,還說什麼保我讀博。”
“我都推了五六回了,他還鍥而不舍。”
“煩死了!”
嚴旭傑心裡“騰”地一下,火苗子直接竄天靈蓋。
男人的直覺,比雷達還準。
這教授,絕對沒安好心。
“接通,開擴音。”他語氣很淡,可手指已經攥緊了。
許芊芊懂,這是他要發飆了。
不敢猶豫,直接按了接聽,把擴音鍵按亮。
電話一通,那頭的聲音立馬衝出來:“芊芊啊,想通沒?!快來!跟老師乾,前途無量!”
“我超欣賞你!真的!沒騙你!”
“沒外人你就喊我‘蜀黍’,特親切!”
“來了,獎學金年年一等獎,論文給你塞二作三作,國際期刊隨便掛!”
“碩士?小菜一碟!博士?一路綠燈!彆猶豫了,現在就來!”
嚴旭傑聽完了。
心沉得像掉進了冰窖,又炸得像爆了煙花。
挖牆腳?
挖到我媳婦頭上?
閻王爺的椅子你也敢蹭?
許芊芊臉色鐵青,直接開口,聲音跟刀子似的:“呂教授,謝謝您的厚愛。”
“但我在張老師那兒挺好,沒換導師的打算。”
“讀博?沒這個計劃。”
“研究生一畢業,我就要和嚴旭傑結婚了。”
“所以,您這好意,我真的接不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三秒。
接著,聲音陡然涼下來,像冰水潑進油鍋——
“許芊芊,學術不是靠感情用事的。”
“你這種小女生,不懂。”
“算了,跟你浪費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