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拉·穆勒有些尷尬地走上前去拿起鑰匙,嘩啦啦地打開牢門。
"老哥,咱們督察過來放人了。"
他擠出一個誇張的笑容,提醒著已經睡過去的威爾克斯,而被叫醒的威爾克斯也有些納悶。
督察?
哪個戰友那麼有本事,能把這種大官給請了過來?
威爾克斯想不明白,但他反應很快。在見到這位大官走到牢房門前的時候趕緊上前,臉上堆起諶媚的笑容醉醺醺地說道:
"長官辛苦了,這麼晚還來......"
麵對這個醉鬼的諂媚,施密特督察皺起眉頭,借著昏暗的燈光仔細打量著威爾克斯:
"這個樣子也不像是個大學生啊......"
他覺得手下的這兩個蠢貨肯定是搞錯了什麼,於是為了確認答案直接朝著威爾克斯問道:
"喂,你是不是叫做安德列波夫?"
威爾克斯愣住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但剛等他反應過來準備說是的時候,施密特卻搖了搖頭。
"嗬,看來不是了。"
督查冷冷地瞥了漢斯一眼,這位老獄卒頓時汗如雨下,他一腳踢在格拉小腿上:
"你個蠢貨,督察找的是個叫安德列波夫的大學生!不是這個醉鬼!”
“你快用你那豬腦子想想人在哪?"
格拉·穆勒也是驚的一身冷汗,他恍然大悟,連連鞠躬就差把頭給磕了下去:
"有的有的!我想起來了,在地下二層的大牢房,我這就去帶大人過去!"
"帶什麼帶!"
漢斯氣得直跺腳,又朝他踢了一腳。
"你要讓督察大人去那種臟地方?你直接去把人帶上來啊!"
“哦,對對對對對!我這就去帶人、我這就去帶人!”
格拉·穆勒連忙鎖上了威爾克斯的牢房,腳步慌亂地準備去帶人。
施密特督察在這時候也淡淡補充了一句:
"彆忘了把和他一起進來的人都帶上來,我到時候一塊接走。"
“記的、記的,督查放心,我一定全都帶來。”
……
就在上層來了個大人物的時候,在地下二層的牢房裡,安德列波夫的演講也還在繼續著。
"所以說,當廣大的普拉什維克們結起來的時候,任何軍隊都無法抵擋。"
“因為軍隊隻是一個抽象的概念,具體的每一個人的時候,帝國的軍隊內部也有階層、也有剝削,他們沒法團結而我們能夠團結,這就是我們比他們要永遠厲害的地方!”
安德列波夫的聲音在狹小的空間裡回蕩,雖然沙啞卻充滿力量。
突然,樓梯方向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喂,大家小心,有人來了!”
耳朵靈敏的小偷率先聽到了動靜提醒著大家,而安德列波夫則是嘴角微微上揚。
他似乎料到了接下來要發生的一切,畢竟這幫看守平時的時候腳步可不會那麼慌亂的。。
隻見格拉提著煤油燈慌慌張張地跑下來,燈光在他臉上投下搖曳的影子。
他徑直來到了最裡邊的那個大監牢門前,聲音帶著顫抖地問道:
"請...請問是安德列波夫先生嗎?"
"我是。"
安德列波夫平靜地回答。
格拉如釋重負,卑微地再度壓低了聲音請示道:
"先生,您的服刑期滿了,督察讓我帶您和您的同伴過去。"
安德列波夫此時露出玩味的笑容,手指輕輕點著自己:
“你是說我?”
接著又劃了一圈指向了監牢內的其他人,"還有我的同伴都要過去?"
"是的!是的!"
格拉的頭點得像小雞啄米,而安德列波夫嗬嗬一笑,轉身就對眾人揮手說道:
"同誌們,有人來接我們了!大家跟我一起出去!"
整個牢房的囚犯都興奮地圍攏過來。
格拉的臉色瞬間慘白,汗珠從額頭滾落,他顫抖地說道:
"安…安德列波夫先生,督察隻要求您和您的同伴……可沒說其他犯人也要特赦啊?"
安德列波夫微笑著反問:"你怎麼知道他們不是我的同伴?”
“我們在入獄的時候都做過登記,我有記錄…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