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個人幾乎橫了過來,一條腿耷拉在床沿,另一條腿則蜷縮著抵在牆壁上。
原本蓋在身上的薄毯早已大半滑落在地,隻剩下一個角還可憐兮兮地壓在他肚子上。他的腦袋歪在枕頭邊緣,嘴巴微微張開,發出不甚雅觀的輕微鼾聲,眼鏡歪斜地架在鼻梁上,隨時可能掉落。
看得出來他昨天晚上入睡的時候肯定是很迷糊的,眼鏡都沒有取下。
此時弗蘭茨醫生的眉頭緊緊鎖著,即使在睡夢中,手指也無意識地微微抽動,嘴唇翕動,含糊地念叨著“止血鉗……紗布……”。
在夢境裡,他似乎又回到了那間小小的,但是工作怎麼也做不完的手術室裡,耳邊是連綿不絕的炮火和傷員的呻吟……
“來了、來了!這台馬上就結束了,彆催!”
他突然含糊地大喊一聲,猛地從床上坐起!
“咚!”
一聲悶響伴隨著痛呼。他的頭頂結結實實地撞在了木製天花板上。
劇烈的疼痛瞬間驅散了所有睡意和手術夢。
“嘶——哎喲!”
弗蘭茨醫生捂著瞬間鼓起一個小包的頭頂,齜牙咧嘴地蜷縮起來,憤憤地瞪著天花板。
“什麼鬼?!他這房子怎麼這麼矮?!他們把我塞樓梯間了嗎?”
“嘶……我的腦袋……”
他揉著痛處,正想抱怨幾句。
但這個時候一股香味似乎從門外飄來飄來的,帶著絲絲熱氣鑽進了他的鼻孔。
他的鼻子下意識地抽動了兩下,緊接著,空癟的腹部便發出一陣響亮的“咕嚕”聲。
從地上撿起眼鏡,他摸索著戴上,整理了一下皺巴巴、睡得更加淩亂的衣衫,帶著些睡迷糊的茫然,弗蘭茨醫生推開了房門。
好消息,他沒有住在樓梯間,但壞消息又接踵而至……
“這是哪啊……”
弗蘭茨醫生呢喃著說道。
但很快他就循著香味和隱約的說話聲,趿拉著鞋子走下吱呀作響的木樓梯,來到一樓酒館大堂。
隻見安德列波夫正將幾張桌椅擺正。
弗蘭茨醫生眯著眼打量了他一會兒,帶著不確定的口氣疑惑地問道:
“我好像記得你……你不是那啥……保衛部的新人嗎?好像是叫……”
“是安德列波夫,弗蘭茨醫生。”
安德列波夫停下手中的活,友善地笑了笑,走上前來主動介紹著說道。
“我們昨天才在海關出口見過麵的,你不記得了?”
“昨天?”
弗蘭茨醫生愣住了,過度睡眠帶來的混沌感讓他反應慢了半拍。
等過了一會兒他才恍然大悟,右手握拳“啪”地一下拍在左手掌心,說道:
“對!對!我想起來了!”
“昨天就是你們來海關門口接我們的,還有兩個矮人一起……”
“誒,話說那兩個矮人呢?他們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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