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開伸過來想握他的手,又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說道:
“行了行了,彆圍著了。”
“說起來,要謝你們還得謝那個……嗯,‘發光罐頭’的幫忙。”
“要不是他用那啥光吊住了患者的最後一口氣,不然就這傷勢,患者早沒了。”
“內臟大出血,肋骨就剩三根沒斷,還有嚴重的腦震蕩,以及腹腔那麼大的一個傷口……”
“嘖嘖,這傷勢啊,我但凡來晚點,人可能都不用救了。”
弗蘭茨醫生的話讓在場的人都知道了柯蒂斯傷勢的嚴重性,同樣也讓大家對他的感謝聲再度拔高了一些。
弗蘭茨醫生在眾人的感謝聲中揉了揉脖子,突然好像是想起了什麼,他冷不丁地問道:
“不過話說回來,他這傷到底是怎麼弄的啊?”
“我看他那樣子,我還以為他是去跟黑熊玩摔跤了呢!”
他說話直來直去,絲毫沒有注意到,隨著他的話語,周圍馬戲團成員們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不自然,感激的笑容也僵在了臉上。
氣氛一下子變得微妙而尷尬。
米莉婭見狀,立刻走上前,語氣溫和巧妙地接過話頭提醒道:
“弗蘭茨醫生,作為醫生不應該去過問患者病情的來源,這句話不是你在醫護培訓班講課的時候說的嗎?”
“怎麼現在你自己給忘了呢?”
弗蘭茨醫生被問得一怔,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臉上露出困惑的表情:
“誒?我說過這話嗎?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他歪著頭想了片刻,突然恍然大悟般一拍大腿說道:
“哦!你說的是那個呀。”
“嘿,當時我不過是複述了我家老頭子的話而已。”
“這種事情有時候好奇問一問也沒什麼問題啊,而且再說了這次的病人身上的傷勢看著真像是徒手跟黑熊打架了似的。”
他滿不在乎地擺擺手,好奇心絲毫未減,繼續說道:
“話說現在的馬戲團還有這種節目的嗎?”
弗蘭茨醫生這人啥都好,就是情商有點低,而且腦回路特彆清奇,根本沒看出來周圍的氣氛根本不適合討論這個問題。
米莉婭被他這低情商和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勁頭弄得有些惱火,終於忍不住,上前一步,抬手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後腦勺,帶著些許責備的語氣打斷了他:
“夠了,還有完沒完,忙了一夜不知道累的嗎,就知道問些不該問的。”
這一巴掌似乎把弗蘭茨醫生拍醒了幾分。
他摸了摸後腦勺,眨了眨眼,這才後知後覺地感到潮水般湧來的疲憊:
“對哦,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是……累得快散架了。”
他打了個震天響的哈欠,開始嘟囔著提出要求:
“那……話說你們這睡覺的地方在哪兒啊?”
“最好是有個很軟很大的床,躺下去能陷進去的那種!”
“當然啦,要是能有個地方讓我先洗個熱水澡,那就更棒了!”
他咂咂嘴,仿佛在回味什麼,繼續抱怨道:
“話說過來之前我怎麼沒注意到下班後洗個熱水澡是那麼舒服的啊,該死,我現在竟然都想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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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尼克斯反應極快,立刻上前一步,臉上堆起感激而又殷勤的笑容:
“有的,有的!醫生您辛苦了!”
“您想要什麼樣的房間我們都能給您準備好,保證讓您滿意!”
他一邊說著一邊朝著旁邊喊道:
“盧西恩叔叔,我現在帶醫生去洗熱水澡,你幫忙安排一張很大很軟的床,最好是安靜的單間!”
弗蘭茨醫生聞言,眼睛亮了一下,讚許地拍了拍菲尼克斯的肩膀:
“嘿!你小子,夠機靈啊,竟然還知道我想要單間!不錯不錯!”
然而,就在這剛剛舒緩了一絲的氣氛中,一個焦急的女聲從不遠處傳來,:
“韋伯呢?韋伯在哪兒?”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位身著素雅長裙的女子正快步走來。
她是韋伯團長的妻子,塞拉菲娜。
她有一頭烏黑的長發,簡單地挽在腦後,幾縷發絲因匆忙而散落在略顯蒼白的臉頰邊。她的五官柔和,平日裡總是帶著溫婉的笑意。
但此刻,那雙與菲尼克斯頗為相似的美麗眼眸中,卻盛滿了濃得化不開的憂愁和驚慌。
“媽媽!”
菲尼克斯看到母親的神情,心裡頓時咯噔一下,也顧不上招呼醫生了,一個箭步衝過去,語速極快地問道:
“你怎麼來了,爸爸在柯蒂斯叔叔那呢,是莉莎出問題了嗎?”
塞拉菲娜看到兒子,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把抓住菲尼克斯的手臂,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眼淚瞬間湧了出來:
“菲尼克斯!莉莎……莉莎今天早上起來,臉色就特彆差,比平時還要蒼白得多,呼吸也弱得很!”
“而且……而且她房間裡,柯蒂斯給她做的那台機器,又發出了斷斷續續的嗡嗡聲,聲音特彆不穩定,時響時停的!”
“我怕……我怕那機器又像上次那樣要撐不住了!”
她越說越急,淚水漣漣:
“你知道的,莉莎那病,全靠那台機器維係著……要是機器停了,她可怎麼辦啊!”
柯蒂斯和韋伯平時都很忙,莉莎的日常照顧基本塞拉菲娜在照顧。
她早已將那個乖巧懂事的小姑娘當做了自己的女兒,同樣她也比任何人都清楚莉莎的身體究竟有多糟糕。
這邊的動靜也驚動了剛走出車廂的韋伯。
他聽到妻子的聲音,尤其是提到“莉莎”和“機器”,立刻就衝到妻兒麵前。
聽到塞拉菲娜帶著哭腔的敘述,韋伯的臉色瞬間變得比紙還白,高大的身軀晃了晃,幾乎要站立不穩。
他強忍著巨大的悲痛和無力感,聲音沙啞而絕望哭喊道:
“完了……這下真的完了……”
“莉莎的那台機器隻有柯蒂斯老弟他自己才懂啊!”
“可是現在……現在的他……”
他說到這裡,哽咽著無法繼續,他萬分悲痛地回頭,望向那扇剛剛帶來一絲希望的車廂門,眼神充滿了無儘的痛苦和矛盾。
他仿佛已經能看到,當好不容易從鬼門關撿回一條命的柯蒂斯醒來後,將要麵對的是怎樣一個殘酷的、雪上加霜的噩耗。
我的柯蒂斯老弟啊……你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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