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樓大廳的戰鬥隨著魯金斯基和老托馬斯的雙向進攻而塵埃落定。
戰士們迅速清理著戰場,收繳武器,將受傷的同伴轉移到相對安全的角落。
魯金斯基帶來的生力軍與老托馬斯指揮的隊伍順利彙合,戰士們雖然麵帶疲憊,但眼神中充滿了勝利的興奮和對下一步行動的渴望。
作為指揮官的魯金斯基此時正與老托馬斯蹲在一處反倒的桌子後麵,看著前方那通往二樓的宏偉樓梯有些愣神。
這樓梯寬闊得足以容納十人並行,其上鋪著深紅色的地毯,兩側是雕花精美的橡木扶手,兩側的牆上還掛著印有卡斯坦盧斯家族紋章的旗幟。
這裡是城堡主廳的門麵,奢華的裝飾儘顯這個家族往日的榮耀。
然而對於魯金斯基他們來說,這些裝飾豪不豪華已經不重要了,因為這地方對他們來說儼然成為了一道難以逾越的死亡線。
就在樓梯中段平台以及更上方的二樓入口處,敵人構築了嚴密的防禦工事。
幾張沉重的大型餐桌和裝飾用的青銅雕像被推倒,橫在樓梯口,形成了簡陋但有效的掩體。
掩體後方,隱約可見槍管的反光和晃動的人影。
更棘手的是,樓梯並非直通二樓,而是在中段平台向左右兩側分出岔路,連接著二樓的左右兩個側廳。
敵人顯然充分利用了這一點,將火力點分散布置在正麵的掩體後方以及兩側廳的廊柱和門洞後麵,形成了交叉火力網。
老托馬斯眯著眼睛,仔細觀察著上方的地形,布滿皺紋的臉上眉頭緊鎖。
他伸出手指,指著樓梯中段平台兩側的拱門通道,搖了搖頭罵道:
“他娘的,這鬼地方地形可真夠差的。”
“那幫狗雜種全縮在樓梯兩邊的側廳裡頭。我們的人往上衝,正麵要挨揍,兩邊還要被他們當靶子打。”
“我們頂多就隻能打到中段平台那裡,但在那地方又會被兩側的敵人壓製。”
“高低差的問題又使得我們打又打不中他們,手榴彈從下麵往上扔,弧線太高,根本不好扔進那些門洞裡頭,勁兒小了扔不上去,勁兒大了又容易砸在牆壁,滾下來反倒容易炸著自己人。”
“這幫狗崽子,可真會挑地方躲!”
罵完了二樓占據地利之便的敵人,老托馬斯歎了口氣,接著轉過頭看向了魯金斯基:
“誒,魯金斯基,說真的,你們剛才到底乾啥去了?”
“我們在正麵拚死拚活,都快把整個城堡打穿了,才見著你帶著人從旁邊窗戶殺進來。我差點以為你們要等我們全躺下了才來收屍呢。”
魯金斯基此時也在全神貫注地觀察著二樓的防禦情況,聽到老托馬斯的問話,他轉過頭,臉上露出一絲帶著疲憊但依舊的笑意說道: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了,就是去把敵人的一個魔力節點給炸了而已。”
“魔力節點?”
老托馬斯對這個詞彙顯然十分陌生,臉上露出困惑的神情。
他打了一輩子仗,接觸的都是槍炮火藥,對魔法這類東西知之甚少。
魯金斯基知道此事需要解釋,於是乎便用著儘可能通俗易懂的話語解釋了一番。
在聽完了他的解釋之後,老托馬斯渾濁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他恍然大悟,用力一拍大腿說道:
“哦!你這麼一說我就全明白了!”
“什麼魔力節點,說白了不就是後勤站點嘛!”
老托馬斯類比出了一個自己能夠聽懂的話語,他接著說道:
“那些個靠魔法到處跑的東西都是靠這玩意兒撐著的。你把人家後勤節點給端了,他們前線的部隊沒了補給,自然就拉稀擺帶,沒啥戰鬥力了嘛!”
說到自己熟悉的軍事領域,老托馬斯的話匣子就打開了,帶著幾分得意和懷念:
“你這一套,我懂!這不就是我們當年在查爾霍夫邊疆區對付聯盟那幫步兵團時常用的戰術嘛!”
“正麵硬剛打不過那幫穿著亮閃閃盔甲的邪眼騎士,我們就呼叫飛艇進行火力覆蓋,壓製住他們,然後派出機甲部隊趁機繞後,去偷他們的輜重隊和補給中心。”
“隻要一成功,嘿,聯盟的彈藥糧食一斷,那幫軟腳蝦們立馬就得往後縮,仗就沒法打了!”
魯金斯基聽著老托馬斯略帶誇張的回憶,笑著點了點頭,同時輕聲提醒道:
“托馬斯大叔,現在可不能叫邪眼騎士了,他們,正式的稱呼是聖殿騎士。”
老托馬斯聞言,嘴角咧了咧,露出一絲混合著尷尬和釋然的苦笑,他抬手摸了摸自己滿是胡茬的下巴,歎口氣:
“對啊,是該改口了,是該喊他們聖殿騎士咯。”
“老糊塗了,這世道,變得可真快。”
就在兩人借著這短暫的戰鬥間隙交談時,樓上忽然變得雜亂起來。
魯金斯基側耳仔細傾聽,隱約捕捉到敵人驚慌失措的喊叫。
後麵、後麵有敵人……小心!是那些邪眼騎士……他們從哪兒冒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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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這些斷斷續續的呼喊,魯金斯基臉上瞬間湧現出興奮的神色,他猛地說道:
“是我們的人,看來米內爾他們迂回成功了。”
他立刻轉身,對著聚集在樓梯下方、早已等待多時的戰士們吼道:
“同誌們,機會來了!”
“敵人現在腹背受敵,所有人跟我一起上去解決他們!”
話音未落,魯金斯基第一個端著上了刺刀的步槍,躍出了作為掩護的殘破沙發,沿著寬闊的樓梯向上猛衝。
戰士們發出震天的怒吼,如同決堤的洪水般緊隨其後。
他們襲擊讓平台上的敵人應接不暇,很快因為兩側缺乏足夠的火力掩護,敵人在這裡的防線沒多久就崩潰了。
魯金斯基帶人占領了這裡,然而就在他準備一鼓作氣繼續向上時,。
砰的一聲脆響,一顆子彈呼嘯而來,擊中了他端著步槍的右臂!
一股灼熱的劇痛傳來,魯金斯基悶哼一聲,身體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步槍也脫手落下,順著台階滾了下去。
衝在隊伍最前麵的法比奧第一時間發現了異狀,他一個猛撲上去就結果了這個打冷槍的敵人。
接著他又一個箭步衝了回來試圖扶住搖搖欲墜的魯金斯基。
“魯金斯基大哥!你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