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約組織的會議大廳裡，各國代表的表決鍵次第亮起綠燈，聖約聯盟秘書長在聲明中鄭重宣布：“拉卡的維和行動符合沙漠之國平民的根本利益，聯盟成員國將在物資運輸、情報共享等方麵提供全麵協作。”
屏幕上滾動的成員國名單裡，從南歐到北非的國家名稱依次閃過，無人提出異議。
消息傳到羅馬時，他們仿佛又找到了主心骨，議會大廈的穹頂下正進行著激烈討論。
當議長敲響木槌，“向拉卡支付5億歐元軍費”的法案以壓倒性票數通過，議員們的掌聲在大理石柱間回蕩。這筆款項將專門用於為瓦法拉部落武裝采購防彈衣、夜視儀與輕型裝甲車。
……
正午的沙漠之國，烈日把沙礫烤得發燙，廢棄油井的金屬支架在熱浪中扭曲成模糊的影子。
曾割據一方的軍閥們，此刻卻沒了往日的囂張——小小的國度，此刻硬塞進來兩個龐然大物，讓整個沙漠之國的大小軍閥都成了驚弓之鳥。
西部重鎮烏姆杜爾曼的一處軍閥據點裡，拉卡戰機低空掠過鎮子上空，炫耀著武力。
據點首領阿卜杜勒盯著桌上的兩份文件，一份是拉卡方麵的“安全協作倡議”，另一份是庫爾德支持武裝發來的“同盟邀約”，臉色蒼白。
投靠庫爾德人，很可能被拉卡空軍打擊，但投靠拉卡人也十分不靠譜。
而昨天傳來消息，鄰鎮的小軍閥因為拒絕向庫爾德支持的武裝結盟，一夜之間就丟了地盤。
“這日子該怎麼過……”
相比兩個龐然大物，沙漠之國的西部政府就顯得十分無力。
他們本來就是一個軍閥聯盟，政令在的黎波裡都很難得到執行，更彆說控製廣大西部的大大小小軍閥了。
在拉卡和庫爾德兩強的直接威脅下，西部政府對軍閥的約束力就顯得十分無力。
而論物資，西部政府已經斷糧半個月，反而靠著搜刮下麵的軍閥度日。
如此，短短四天，西部武裝便徹底分崩離析。曾控製三條商道的軍閥紮伊德，率先讓手下扯下了印著家族紋章的舊旗幟，換上繡著庫爾德太陽紋樣的新標識。
他親自帶著兩名護衛，揣著多年積攢的金條，驅車趕往納爾塔伊部落，當麵和部落首領菲利斯談判。
更南邊的小軍閥們更是慌不擇路：他們怕被拉卡視作“潛在威脅”，直接堵在庫爾德武裝的哨所外，反複強調“願意編入聯防隊伍”。
甚至有軍閥為表誠意，主動交出了藏在沙漠深處的軍火庫坐標，隻求能在新勢力混出個名堂。
與西部的“混亂”不同，東部的軍閥們選擇了另一條路。
蘇爾特灣的臨時營地旁，數十輛軍用越野車在沙灘上排成歪歪扭扭的長隊，車身上的彈孔還沒來得及修補，卻都插著一麵臨時縫製的黑底白旗——那是東部軍閥們約定的“會盟信號”。
最大的帳篷裡，煤油燈把人影投在帆布上，晃動得如同鬼魅。掌控東部港口的軍閥哈爾塔，把地圖重重拍在木箱上，沙粒從地圖的褶皺裡簌簌落下：“拉卡占著蘇爾特油田，庫爾德人盯著北邊，我們再各自為戰，遲早要被逐個吞掉！”
圍坐的軍閥們沒人反駁。穿迷彩服的年輕軍閥穆爾，手指在地圖上蘇爾特灣的位置畫了個圈：“我們拿什麼進攻？就算我們都上，能拿下蘇爾特灣嗎？”
穆爾的詰問，讓屋內一片沉默。
拉卡的體量有多大，他們都很清楚。
戴頭巾的女軍閥法蒂瑪則推過來一疊清單：“我有三個彈藥庫，能支撐十幾天的消耗。”
帳篷外，海浪拍打著礁石，帳篷內，軍閥們的聲音從最初的爭執，漸漸變成了敲定會盟章程的低語——他們沒人願意聯合，卻又不得不聯合，畢竟在兩個龐然大物的擠壓下，“抱團”已是東部僅存的生路。
夕陽西下時，西部的烏姆杜爾曼鎮升起了新的旗幟，東部的蘇爾特灣傳來了會盟的號角。
沙漠的風卷著沙粒，掠過那些被遺棄的舊據點、新換的標識、還有軍閥們緊鎖的眉頭，隻留下一道清晰的分割線：西邊換了門庭，東邊聚了同盟，而這場由拉卡介入引發的“站隊潮”，才剛剛開始。
……
華盛頓商品交易所的電子大屏在清晨七點突然亮起刺眼的紅色——紐約原油期貨價格在半小時內跳漲8，數字跳動的頻率快得讓交易員傑裡米的眼睛發澀。
他攥著電話大聲呼喊，耳邊全是同事們的喊單聲。
“趕緊補倉！沙漠之國的輕質原油出口又停了三個碼頭！”
大屏下方滾動的快訊裡，“拉卡控製蘇爾特灣油田”“庫爾德武裝接管西部輸油管道”的標題像重錘，砸得整個交易大廳的空氣都緊繃起來。
沒人比能源分析師莉娜更清楚這場震蕩的根源。
她麵前的地圖上，沙漠之國的輕質原油產區被紅筆圈出三個核心區域如今有被拉卡控製的趨勢。
“全球的輕質原油來源不多，除了中東，最大的產地就在沙漠之國。”莉娜用指尖敲著地圖。
“這種原油雜質少、煉油成本低，歐洲的能源化工企業和美國的航空業全靠它。
柏林的煉油廠老板海因裡希在辦公室裡摔了文件夾。
監控屏上，廠區的儲油罐液位計正以迅速下降，而原本該到港的三艘沙漠之國油輪，此刻還滯留在蘇爾特灣外海。
“去美洲！哪怕溢價10也要拿到原油配額！”
當歐洲化工巨頭巴斯夫的代表趕到休斯頓參加美洲原油競價會時，現場早已擠滿了同樣焦慮的同行。
“墨西哥灣的輕質原油，我們願意每桶加10美元！”
巴斯夫代表的聲音剛落，巴黎道達爾的代表立刻舉牌：“加15美元！我們的企業快停工了！”
競價大屏上，委內瑞拉重質原油的報價反而一路走低，而高成本的頁岩油卻價格飆升。
這場由沙漠之國引發的能源博弈，才剛剛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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