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巴的午夜,非盟總部的會議廳裡燈火通明。
馬赫迪的同聲傳譯稿被反複傳遞,紙張邊緣已經起皺,最上麵那頁的空白處,有人用斯瓦希裡語寫了兩個字:“烏呼魯”自由)。
剛果的代表卡倫加顫巍巍地舉起稿子,眼角飽含熱淚。
“這就是我們等待了幾個世紀的答案。”
他的聲音透過麥克風傳遍會場,聲音中帶著顫抖。
“我祖父當年被殖民者綁在橡膠樹下,要是完不成配額,就會被砍斷手腳——他們拿走了我們的橡膠,隻留下血淚和‘欠發達’的標簽。”
他從口袋裡摸出一張泛黃的照片,照片上少年卡倫加抱著瘦骨嶙峋的弟弟,背景是堆積如山的橡膠球,“倫敦的黃金博物館裡,至今擺著從我們土地上搶來的金錠,卻從不說那些金錠沾著多少礦工的血。”
會場陷入短暫的沉默,南非代表的鋼筆在筆記本上停頓,筆尖劃過“好望角奴隸船”的字樣——那是她上周帶隊考察羅本島時,在奴隸牢房牆壁上看到的刻痕。
突然,盧旺達代表猛地拍了下桌子,“夠了!我們不需要再用傷疤換同情。”
他抓起玻璃罐,將深褐色的咖啡豆倒在桌子上,“這是我們的阿拉比卡豆,去年運到歐洲,被中間商壓價到連種植成本都收不回;但雙幣聯盟的商道能讓它直接賣到東亞的市集,價格能翻三倍。”
“我不懂那麼多大道理,我隻知道,誰能給我的更多!”
這句話像投入油桶的火星,會場瞬間沸騰起來。
加納代表從桌下裡掏出一塊用棕櫚葉包裹的可可豆。
“我們的可可脂撐起了歐洲的巧克力產業,卻要求延遲8個月結算貨款,而我們政府卻要用礦產抵押貸款,為可可產業墊付貨款,以保障企業的存活!”
“政府每次要貨款,都要簽署各種附加條件!”
他憤怒的咆哮著。
“現在不一樣了,新秩序裡,我們的豆子不用再跪著賣。”
當非盟秘書長提議“立即與雙幣聯盟簽署合作協定”時,沒有一個國家的代表提出暫緩。
電子投票器上的“同意”按鈕被依次點亮,從北非的摩洛哥到南非的開普敦,50個綠色光點在地圖投影上連成一片。
正式的簽字儀式選在蒙巴薩港的集裝箱碼頭。
肯尼亞代表親手將一份燙金文件遞給雙幣聯盟代表,文件封麵印著蒙巴薩港的燈塔圖案。“過去西方公司租下這裡,要求我們用鈦礦資源做抵押,港口賺的錢大半流進他們的口袋。”
他指向遠處正在裝卸的貨輪,“現在,這艘船會載著盧旺達的咖啡豆、加納的可可豆去上海,回來時帶來我們需要的農機和化肥——沒有抵押,沒有掠奪,隻有公平交易。”
聯盟代表緊緊握住對方的手,“馬赫迪大人說,曆史會轉向共贏的一方。”
他望著蒙巴薩港的夕陽,金色的光芒灑在集裝箱上,反射出千道霞光。
“你看,這就是我們的‘烏呼魯’,是靠著勤勞,靠著每一筆公平交易掙來的……在我們的貿易中,隻有分工不同……並沒有高低貴賤之分。”
……
在雙幣聯盟提出新秩序的綱領後,舊秩序在非洲以驚人的速度潰敗……
拉美大陸的響應同樣決絕。
在裡約熱內盧的集會上,將象征美元霸權的舊貨幣符號劃上紅叉:“我們受夠了用大豆和石油換債務的日子。”
從舊殖民者對印加黃金的洗劫,到“門羅主義”下的經濟控製,拉美文明的反掠奪訴求從未如此凝聚。
潘帕斯立即啟動與聯盟的貨幣互換談判,徹底擺脫對美元結算的依賴。
智利的鋰礦合作摒棄了以往“低價出口原料換美元”的不平等模式,直接對接雙幣——這些行動沒有絲毫猶豫,是對掠奪性秩序最直接的反叛。
西方文明的內部分化在此時愈發清晰。
當“印太經濟框架”已名存實亡時,歐洲議會的辯論現場已響起反思的聲音。
柏林工業聯合會公開呼籲:“我們的企業需要雙幣聯盟的市場,我們的化工需要雙幣聯盟的原料,’契約精神‘不該成為霸權的遮羞布。”
這種轉變並非偶然——從威尼斯商人的公平交易傳統,到《拿破侖法典》中的商事條款,歐洲文明的契約基因本就與交易秩序兼容,隻是被近代無序的掠奪邏輯扭曲。
從一顆欺詐的玻璃珠貿易為開端,到用武力逼迫對方認同玻璃珠價值的貿易,所有掠奪性貿易,此刻已徹底被打落塵埃。
巴黎率先派出經貿代表團赴拉卡和京城,與雙幣聯盟同步商談自貿協定,明確提出“排除政治附加條款”的合作前提。
羅馬直接加入聯盟主導的地中海聯盟計劃,將用行動剝離著掠奪性外殼。
即使是長期依附霸權的阿姆斯特丹,也悄悄將光刻機出口的審批權從“政治審查”轉向“商業評估”,用技術合作試探新秩序的溫度。
但為時已晚,大量來自於拉卡的高端光刻機,以不限量的供應姿態,徹底衝垮了這個頂級市場。
舊秩序圈子正加速收縮與孤立,他們精心構建的“小圈子”出現了越來越多的裂縫。
舊秩序的困境源於文明邏輯的僵化。
他們的二元對立思維將文明差異視為衝突根源,將“自身利益最大化”等同於“必須壓製他人發展”,卻不願接受“各得其所”的交易共贏。
當雙幣聯盟的商隊帶著種子與農具抵達非洲,當阿拉伯的醫療隊與東區的工程師在拉美共建醫院,這些充滿溫度的合作場景,正是對霸權邏輯最有力的駁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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