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啥?那本來就是你的錢,你去要回自己的錢咋啦?”林忠良一臉沒好氣的說。
他這二哥跟個榆木疙瘩似的,咋就怕他娘,跟老鼠怕貓似的。
這要是他,不將家裡攪個天翻地覆沒完。
“不是,是娘的,給了咱娘,就是咱娘的。”林忠文小聲反駁了一句。
林忠良差一點跳腳。
“二哥,你是不是瘋了?咋還有你這種自願給錢的傻子?你一個月四五十塊工資,加上二嫂的二十來塊工資,你們倆一個月六七十,一年下來得八九百吧?一千塊錢,對你們來說,也就是兩年的工資,能難成啥樣?我要是你,我早從這個家分出去了,哪能讓彆人占便宜啊。”
就林忠良一個月十二塊半的工資,他都心疼呢。
加上他媳婦兒的,一年也有小三百塊。
這三百塊,要是他自己留著,除了每個月養三個娃,沒準年底還能吃一次大肉,哪像現在,天天饞肉,他都快四個月沒吃過肉了,眼下供應不足是一回事,但更大的問題,是他娘偏心。
林忠良這不想還好,一想就心疼。
他決定了,鼓動二哥造反。
到時候氣死他娘,他們也就解脫了。
“娘不是彆人,天寶也不是,你們也不是。”林忠良一臉鄭重的說。
林忠良聞言,頓時黑了臉,“二哥,你啥意思?你是說我占了你便宜唄,我又不是不掙工資,我一個月也有十二塊半的進項,光吃飯,我可花不完那麼多錢。”
林忠文見弟弟黑了臉,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緊解釋,“我不是說你。”
“哦,那就是說七七唄,那丫頭可是個高中生,她每個月定額糧可是全家第二多的。你那四十斤糧食,我們家七七可沒吃你的,至於我們家老大,他幾乎天天不在家,娘又不肯將他那份糧票給他,他一個男娃還不如一個丫頭吃的多呢。至於我們老二,那癟犢子分出去前吃的是多了點兒,但那也是我們家七七勻給他的,七七沒說話,彆人咋能說他占便宜?”
林忠良嘴皮子功夫不是林忠文這個老好人能比的。
他這番話一出,林忠文瞬間紅了臉。
“三弟,我……”
“行了,二哥你也彆解釋了,我還不知道你?你說你樂意給咱娘奉獻,那是你自個兒的事兒,你也不能不管自己老婆孩子死活吧?你瞅瞅二嫂,都瘦成啥樣了?皮包骨,麵黃肌瘦的。還有清清那丫頭……算了,那丫頭我不想說,心毒的很,指不定哪天就把我這個親叔叔給哢嚓了。可憐我林忠良一輩子也沒做幾件壞事兒,咋就有個這麼歹毒心腸的侄女兒?”
林忠良說到後麵,乾脆開始討伐林卿清。
林忠文歎了好幾口氣,最後隻能憋出一句話,“算了,三弟,我不找你借錢了。”
“你不找我,我還不願意借呢!娘那兒你不敢去,隻敢找我這沒錢的,我告訴你,你要是不找娘要,你那閨女遲早得賠給人家!”
林忠良這番話,也算是肺腑之言了,但人家不聽啊。
林忠文快步朝前走,跟兔子似的,瞬間功夫就沒了影兒。
林忠良看著自家二哥的背影,氣的跺了跺腳。
“混蛋玩意兒,你就等著賣老婆,賣閨女吧,這事兒老子還不幫你了!”
“爹,你擱這兒罵誰呢?”
林七七出現在林忠良的身後,嚇了林忠良一大跳。
他趕緊拍了拍自己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