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閒白眼一翻,“問它?”
鹿淵揉了揉鼻尖,“咋啦?”
“那玩意嘴裡能有一句實話。”許閒吐槽道。
問老王八,還不如自己瞎猜呢?
姑且不說它曉不得曉得,就算曉得也不會告訴自己。
瞎白費勁。
鹿淵打趣道:“你上手段啊,往死裡整它。”
許閒深深的看了鹿淵一眼,暗自嘖舌,神色耐人尋味。
說真的。
許閒已經想不到還能有什麼手段,比當初在水澤小世界的那些手段還要臟的了。
他和老王八的信任,早在那時候,就消磨殆儘了,成了負數。
擺了擺手,敷衍道:“還是算了,我堂堂問道宗小師祖,正人君子,不屑於用那些下三濫的手段。”
鹿淵一懵,怔怔的盯著許閒,看啊看...
不是,這還是我認識的許閒嗎?
與鹿淵探討後,許閒便偷偷溜上了劍塚,無聲無息的從那扇劍塚之門裡,鑽了進去。
一念而躍,踏上神劍池。
昔年劍池,堆滿了東西,就像是一個超大的倉庫,九柄神劍,無聲矗立。
一隻小王八趴在地上,正懶洋洋的曬著太陽,就連黑色的石碑,都折射出了幽暗的寒光。
察覺到許閒的到來,老龜睜眼一瞥,眸底裝滿了嫌棄,刻意的挪了挪身子,把屁股衝向許閒。
許閒挑眉,有些不悅。
態度很差啊。
擰起眉梢,許閒還是試探的問道:“問你個事?”
“有屁就放。”
本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許閒漫不經心的講道:“那君上,當初是不是死在了凡州。”
一個很幼稚的問題,一個很離譜的想法,老龜卻是忍不住瞅了許閒一眼。
它覺得,許閒不該問出這麼弱智的問題,但是它既然這麼問了,那一定是發生了什麼?
難道,它發現了君上的蹤跡。
或者,君上真的死了?
不對。
它與君上共生,故此才得了不死不滅的神通,它活的好好的,君上,怎麼會死呢?
懶得搭理,敷衍了事道:“你問我,我問誰去。”
許閒抿了抿唇,悠悠開口,“昨夜,四方天地,突現白色極光倒流天幕,接著有天文懸於月下,上書二十四字...”
話音戛然而止。
老龜被勾起了興致,“哪二十四字?”
許閒如實複述。
“百日之後,墓門大開,百歲之下,萬物塵靈,可入帝墳,得吾傳承。”
老龜悄然的睜開了眼,眸中光澤,暗暗明明。
墓門。
帝墳。
傳承。
百歲之下?
它想,它應該知道些什麼了,背對著許閒,嘴角於不經意間,悄悄上揚。
許閒雖然在他屁股的方向,可小書靈卻在老龜的臉門上。
它那細微的變化,還有嘴角極淺的弧度,自是一分一毫都不差的落入了小書靈眼中。
小小書靈控訴道:“主人,實錘了,這老龜絕對知道,肯定就是它提過的那個君上。”
許閒默不作聲。
他來,告訴老龜此事,本就沒有奢望,能從它口中得到答案。
他來,就是想試試老龜。
如果此事真如鹿淵和自己猜測一般,跟那位黃昏仙帝有關,老龜一定會有所反應。
因為。
這同樣關係著,它能否從自己手裡逃出生天。
事關自己的命運,他不信老龜,一點反饋都不給自己。
事實證明。
確實如此。
老龜還是說不知道,讓許閒問自己媽去,還對許閒說,彆逼逼,有種整死它,說許閒不整死它,它遲早整死許閒。
許閒可沒工夫,更沒心情和它逞口舌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