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子來了!
晉綏軍團長嘶吼著,一把抓過身邊的步槍:“兄弟們,抄家夥!跟鬼子拚了!”
日軍第六師團的士兵訓練有素,戰術配合默契。
他們分成多個小隊,以輕重機槍為掩護,一步步向晉綏軍逼近。
噠噠噠……
一名日軍機槍手趴在土坡上,九二式重機槍吐出火舌。
子彈精準地打在晉綏軍士兵的掩體上,碎石飛濺。
晉綏軍士兵也不甘示弱,中正式步槍、漢陽造步槍紛紛開火,子彈呼嘯著射向日軍。
而連長趴在一棵斷樹後,雙手緊握著步槍,瞄準一名衝在前麵的日軍士兵,手指猛地扣動扳機。
“砰!”
日軍士兵應聲倒地,胸前的鮮血瞬間染紅了軍裝。
可還沒等連長高興。
噠噠噠……
旁邊的日軍機槍就向他掃來。
子彈打在斷樹上,木屑飛濺,他趕緊縮回頭,心臟在胸腔裡狂跳。
連長指揮著士兵們反擊,他知道晉綏軍已經沒有退路,隻能死戰。
可雙方的裝備差距太大了。
日軍不僅有機槍、步槍,還有迫擊炮支援。
而晉綏軍隻剩下少量的步槍和手榴彈,彈藥也所剩無幾。
一枚日軍迫擊炮炮彈落在晉綏軍的陣地中間,爆炸的氣浪將幾名士兵掀飛。
其中一名士兵的腿被炸斷,他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著。
連長想要衝過去救他,卻被身邊的士兵死死拉住。
“連長,不能去!鬼子的機槍盯著呢!”
就在這時,日軍的攻勢突然加強。
一名日軍軍官揮舞著軍刀,嘶吼著“衝鋒”。
日軍士兵們端著上了刺刀的步槍,瘋了一樣向晉綏軍衝來。
晉綏軍士兵們也端起刺刀,迎了上去。
雙方很快絞殺在一起,刺刀的碰撞聲、士兵的慘叫聲、嘶吼聲不絕於耳。
連長拿著一把大刀,劈向一名日軍士兵,刀身劃過對方的鋼盔,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
日軍士兵反手一刀刺向趙山河的腹部,他猛地側身躲開,大刀順勢劈在對方的肩膀上,鮮血噴湧而出。
可就在這時,另一名日軍士兵從背後偷襲,刺刀刺穿了連長的右臂。
他悶哼一聲,大刀掉在地上,轉身一拳打在日軍士兵的臉上,將對方打倒在地。
然後撿起地上的步槍,用槍托狠狠砸向對方的頭部。
戰鬥持續了兩個多小時,晉綏軍的士兵們已經筋疲力儘,彈藥也基本耗儘。
連長的步槍裡隻剩下最後一顆子彈,他看著身邊倒下的戰友,眼淚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
一名日軍士兵向他衝來,他舉起步槍,扣動扳機。
“哢噠”。
槍膛裡是空的。
日軍士兵獰笑著舉起刺刀。
連長閉上了眼睛,可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聲槍響,日軍士兵應聲倒地。
他回頭一看,是團長。
此時,團長的右臂還在流血,卻依舊舉著步槍,眼神堅定。
“撤!快撤!”
團長嘶吼著,他知道再打下去,所有人都會死在這裡。
晉綏軍的士兵們開始撤退,可日軍並沒有放過他們,輕重機槍在後麵瘋狂掃射,炮彈不斷落在撤退的隊伍中。
一名士兵剛跑出沒幾步,就被子彈擊中了腿部,他摔倒在地,想要爬起來,卻又被一枚炮彈炸中,身體瞬間被火焰吞噬。
另一名士兵抱著受傷的戰友,在田野裡奔跑,身後的子彈像追命一樣緊隨其後。
他腳下一滑,兩人一起摔倒在泥坑裡,日軍的機槍很快就對準了他們……
這一戰,晉綏軍出師不利,在日軍空襲和陸軍的合圍下,最終一舉擊潰。
節節敗退。
而他們唯一的作用或許就是幫江晨消耗了日軍第六師團。
很快,晉綏軍節節敗退的消息傳到了閆老西耳朵裡。
“什麼?”
閆老西和徐永昌聽到這個兩眼一瞪,表情錯愕。
“這,這到底怎麼回事?”
偷雞不成,怎麼還蝕把米了?
“司令官閣下,就在剛剛,日軍對我軍發起猛烈的進攻。”
“由於我軍未防範,在日軍不斷的轟炸下,造成巨大的傷亡。”
“現在,各部節節敗退,已經無法形成有效的打擊……”
轟……
此話一出,閆老西和徐永昌表情錯愕,滿臉震驚。
“我的天啊,算來算去,還是沒算到,華北的日軍直接派遣轟炸機對付我們!”
“這一戰,我們損失慘重啊!”
最後啥也沒撈著。
閆老西和徐永昌兩人愣在原地,許久沒反應過來。
已經開始懷疑人生了。
本想來一次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沒想到,卻成了江晨的炮灰?
這口氣……憋著,讓閆老西十分難受。
不光是閆老西,整個晉綏軍高層的臉色比吃屎還難受。
千裡送人頭。
太憋屈了。
……
此時。
太原司令部。
情報官一木正一垂手立在沙盤旁,他深吸一口氣,將手中的戰報攥得更緊。
這份剛從前線傳回的文件,是連日來籠罩在太原上空的陰霾裡,唯一可能透出光亮的縫隙。
“將軍閣下,第六師團與飛行大隊戰報已核實完畢,請您過目。”
一木微微躬身,將戰報遞向坐在主位的筱塚義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