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平靜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如刀。
“你再說一遍？十二架戰鬥機，全被打下來了？”
筱塚義男盯著通訊兵，仿佛要從對方臉上看出這是個玩笑。
可通訊兵慘白的臉色和顫抖的身體，都在告訴他這是事實。
“是……是的，閣下。”
通訊兵不敢抬頭，聲音壓得更低：“電報上寫得很清楚。”
“所有戰鬥機均在抵達石嶺關上空後，被八路軍的防空火力擊落，飛行員無一生還。”
“李雲龍？”
筱塚義男重複著這個名字，眉頭擰成了疙瘩，語氣裡滿是難以置信：“怎麼會是他？”
“他一個八路軍的團級乾部，拿什麼打下來十二架戰鬥機？”
“難道他有高射炮？”
“可我們的情報裡，李雲龍部連重機槍都沒幾挺，哪裡來的高射炮？”
他在辦公室裡踱來踱去，軍靴敲擊地板的聲音格外沉悶，像是在壓抑著心中的怒火與困惑。
打了這麼多年仗，他從未聽說過八路軍有能力一次性擊落十二架日軍戰鬥機。
哪怕是果黨的正規軍，也未必有這樣的防空實力。
“鬆井師團在電報裡說……”通訊兵趕緊補充道：“他們前線的士兵親眼看到，八路軍使用的不是高射炮。”
“而是一種可以由士兵扛在肩上的武器，好像叫……叫‘毒刺單兵防空導彈’。”
“毒刺單兵防空導彈？”筱塚義男停下腳步，臉上寫滿了茫然。
這個名字他從未聽過：“那是什麼武器？單兵扛在肩上就能打飛機？”
“電報裡附上了前線士兵的口述記錄。”
通訊兵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折疊的紙，雙手遞了過去。
“士兵說，那種武器大概有一米多長，比步槍粗一些，前麵是尖尖的彈頭，後麵有尾翼，一個士兵就能扛著走。”
“發射的時候會先冒出一股白煙，然後導彈就像長了眼睛一樣飛出去。”
“速度比戰鬥機還快。”
“而且不管戰鬥機怎麼轉彎、爬升，它都能追著不放，直到撞到飛機上炸開。”
筱塚義男接過那張紙，快速瀏覽著上麵的文字，每看一行，臉色就更沉一分。
記錄裡寫著，這種“毒刺導彈”的有效射程大概有五公裡，能打到三千米高的地方。
而且反應特彆快。
有一次日軍戰鬥機發現導彈後，立刻做了一個急轉彎規避。
可導彈在空中也跟著轉了個彎，繼續追上去。
最後在飛機尾部炸開，飛機瞬間就冒了煙，墜到了山溝裡。
還有士兵說，這種導彈好像能“聽”到飛機的聲音。
不管飛機從哪個方向來，隻要進入射程。
八路軍士兵瞄準了就能發射。
根本不需要像高射炮那樣調整炮位。
“納尼？”
筱塚義男看完，猛地將紙拍在桌子上，聲音都變了調。
“這炮彈還會追著戰鬥機跑？”
“還能跟著飛機轉彎？”
這是什麼玩意？
筱塚義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在他的認知裡，炮彈都是射出去就沿直線飛行。
隻要飛機及時規避就能躲開。
可這種會“追著跑”的武器，完全超出了他的軍事常識。
他走到窗邊，看著外麵陰沉的天空，心中湧起一股從未有過的寒意。
打了這麼多年仗，從淞滬會戰到徐州會戰，再到如今的晉西北戰場。
他見過果黨的德式裝備，也見過八路軍的簡陋武器。
可從未有過一種武器，能讓他感到如此可怕。
這才過了幾天？
李雲龍部就有了這麼先進的武器？
戰鬥力竟然提升得這麼快？
太可怕了！
“不對，這裡麵一定有問題。”
筱塚義男轉過身，眼神裡帶著疑惑與警惕：“李雲龍一個八路軍的團長。”
“根本不可能自己造出這種武器，他的武器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筱塚義男看向通訊兵，語氣嚴肅：“鬆井的電報裡沒說嗎？”
通訊兵搖了搖頭：“鬆井師團在電報裡隻說看到了這種武器，沒提武器的來源。”
就在這時，一直站在旁邊沉默的參謀長井田忽然開口了，語氣凝重：“司令官閣下，卑職倒有個猜測。”
“放眼整個晉西北，能拿出這種連我們都沒見過的先進武器的人，恐怕隻有一個。”
“誰？”筱塚義男立刻追問。
“江晨。”
井田一字一頓地說：“江晨的部隊盤踞在晉西北的黑茶山一帶。”
“之前就多次與我軍發生衝突，而且他們的武器裝備一直很精良，遠超一般的八路軍和果黨部隊。”
“之前太原陷入困境，就是江晨部在背後襲擾我們的補給線，導致我們的援軍遲遲無法抵達。”
“這次李雲龍能拿到‘毒刺導彈’，說不定就是江晨給的。”
筱塚義男聽到“江晨”這個名字，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他用力一拳砸在辦公桌上，桌上的茶杯都被震得跳了起來，茶水灑了一地。
“八嘎，又是這個江晨！”
筱塚義男咬牙切齒地說，眼神裡滿是殺意。
“上次太原的賬我還沒跟他算，這次他又給李雲龍送武器，壞我大事！”
“該死的，我一定要殺了他！”
筱塚義男深吸了幾口氣，努力平複著心中的怒火，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猛地看向通訊兵：“對了，鬆井師團現在怎麼樣了？”
“戰鬥機全被打下來，他們的攻勢受阻，現在戰況如何？”
通訊兵聽到這話，身體抖得更厲害了，他低下頭，聲音帶著哭腔：“鬆井……鬆井師團長他……玉碎了。”
“納尼？”
筱塚義男像是被一道驚雷劈中，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麼？”
“鬆井玉碎了？”
“這……這怎麼可能？”
鬆井師團可是他手下的精銳。
雖然這次隻派了四千多人支援石嶺關，但裝備精良，戰鬥力極強。
怎麼會連師團長都玉碎了？
“電報裡詳細說了石嶺關決戰的過程。”
通訊兵趕緊解釋，聲音哽咽。
“在戰鬥機被擊落之後，鬆井師團長認為不能再等。”
“於是下令發起猛烈進攻，想憑借兵力優勢突破李雲龍部的防線。”
“當時日軍集中了所有的迫擊炮和重機槍，對著石嶺關的山口瘋狂掃射。”
“士兵們端著三八式步槍衝鋒，一度衝到了八路軍的陣地前沿。”
“可李雲龍部也不甘示弱，拿出了全部家底和我們拚……”
……